“嘩——”整條街燈瞬間亮到刺眼，電纜像被巨手扯動，火花沿著地麵嗞嗞躥行。趙天魁的火勁剛衝到半空，就像撞上透明的牆，被整片往下拽。火焰反卷，順著他的手臂倒灌，燒得皮肉焦黑。
“怎麼可能——”他眼睛都紅了，硬挺著要再發一擊。
“到點了。”顧星闌低聲道，右腳著地，身體像弓拉滿，整個人往前“彈”出去，拳頭帶著電弧直搗心口。這一拳沒有花，隻有一條直線。拳到、力到、氣到，像鐵錘砸鐘。
“轟！”趙天魁被轟得後仰，整個人穿牆而過，砸進樓裡，灰塵噴成一團。半掩的卷閘門被他撞得變形，金屬“吱呀”亂響。
趙烈見勢不妙，眼珠一翻要遁，被兩名組員交叉鎖臂，陳易抬膝頂肋，硬生生把人按倒在翻倒的路障上。趙烈嘴裡罵聲沒出口，後頸一涼——林安雨第三針已落，安靜得像給他扣一枚印章。
“夠了。”一個帶著寒意的聲音，從高處落下。銀光劃破夜，直直釘在趙天魁肩窩三分之二的位置，針尾微顫，鎖住他亂竄的氣機。林青崖落地，白衣無塵，目光冷沉，“天龍的人，動曜陽，先過我。”
趙天魁喘著粗氣，眼底全是紅，“林家——你們也墮落幫外人？”
“他救一城。”林青崖語氣很輕，“你毀一城。”話落，掌心一翻，四指如梭，針力再進半分，趙天魁渾身一僵，真氣像被硬生生按下開關。
“滾回天龍養傷吧。”顧星闌走近一步，眼神平，嗓音壓得很低，“告訴趙啟山——曜陽不賣。”
趙天魁咬牙想說話，喉間一甜，血湧出來，抬手又被林青崖彈第二針鎖住，徹底失力。他身後殘餘的人趁亂拖起他，左搖右晃撤進巷道，腳步狼狽。
街口終於安靜。電線還在輕微劈啪，空氣裡是焦糊和鐵鏽的味道。特彆行動組開始收尾，一邊架人，一邊滅火，動作嫻熟。
“顧哥，副護兩個都躺了，外圍全清。”陳易回頭，喘著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卻笑得很開，“這波爽。”
顧星闌點點頭，掌心卻在微微發顫——剛才那一拳，把體內每一縷靈息都擰到極限。林安雨看出來了，快步上前，拇指落在他腕上，銀針“輕點、輕挑、輕收”，三息之間，氣血順了半分。
就在這時，係統的提示像一杯冷水，從腦後一路澆下來：【戰鬥結算——吸收敵方靈息殘餘，脈門通透度提升；修為提升：築基五層。】熱浪從胸腹湧起，又像沉進骨頭裡，沉穩、厚重、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山石墜落的安定感。
“挺住。”林安雨低聲，“彆把氣機衝過頭。”
“放心。”顧星闌吐出一口濁氣，睜眼時眼底的光收住了鋒，像把刀入鞘，卻更危險。
“我說嘛，你肯定穩的。”陳易笑著摸了把臉上的血，“顧哥，現在算不算——曜陽第一狠人？”
“少貧。”顧星闌白了他一眼，“把人、把證據都整理走，彆給他們留借口。”他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冒煙的樓，“這片明天我自己去跟街道打招呼。”
林青崖收針，看著他，目光罕見地柔了分，“短時間內再躍一層，不要戀戰。趙家不會止步，你也彆逞。”
“我不逞。”顧星闌應了一句，轉身看向遠處港口那條亮起的金線，聲線壓低，“但他們來，我接。接到他們怕為止。”
風又刮起來，吹動路邊殘留的火星，忽明忽暗。特彆行動組把最後一名敵人拖上車，街口隻剩一地碎玻璃在月光下發白。
係統靜默了一瞬，又彈出兩行細字：【曜陽智能中樞防禦等級：s。】【外部通訊盲區結束，天龍趙氏信號回撤。】
顧星闌看了看，沒出聲，腳尖把地上的那截煙蒂碾得更扁，像把今晚這場仗徹底按進土裡。半分鐘後，他才抬步往外走，邊走邊道：“回去。把港口那套能量節點方案，明天全上線。”
“行。”陳易應得乾脆，“我讓人連夜排。”
“還有，”顧星闌頓了頓，眼神略沉，“查趙家的落腳點，不要驚，記住就行。”
“明白。”陳易和他並肩，“哥，這架打完，他們肯定憋著下一招。”
“讓他們憋。”顧星闌把手插進風衣口袋，嗓音低低的，帶著笑，“憋壞了，也是一招。”
夜色被風切碎，港區汽笛拖著長長一聲從遠方壓來，像給這夜畫了個句號。整座曜陽重新安靜下去，燈火一盞盞亮著，連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貼在這座城的皮膚下，跟著它一起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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