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輕，卻有種讓人不敢質疑的篤定。
——
第二天清晨，天龍總部會議室。
空氣裡依舊有煙味，但桌上的文件全換成了新的。楚承澤神色平靜，翻著手邊的項目清單。
沈易寒走進來，遞上一份文件：“宏瑞正式對外公告了，聲明退出北港項目，同時轉向‘市政交通配套合作’。外界解讀成楚係避嫌。”
楚承澤點頭：“避嫌就好。我們楚家不缺錢，缺的是口碑。”
“那趙煜那邊——”
“明天他就到天龍總部自查。”楚承澤眼神微冷，“查完就封，趙係那塊資產我會親自審一遍。”
他頓了頓，又問：“曜陽那邊的態度？”
沈易寒微微一笑：“顧星闌沒公開回應，但辰光的公關部在半夜發了聲明——‘項目正軌運營，不涉及外部資金糾紛’。”
楚承澤輕輕一笑：“他也聰明。”
秦紹忍不住開口：“楚總，這麼一來，等於我們楚家在曜陽這邊留了好印象。是不是可以考慮下一步合作？”
楚承澤點頭，眼神平靜：“可以。讓秘書組起草一份意向書，以‘市政交通物流聯建項目’為名，遞到辰光集團。”
“用哪個名義？”
“用楚家實業。”
“那顧星闌真會接？”
楚承澤笑了下，拿起那支煙，輕輕轉動：“他不會拒絕。因為他知道，這一局，他需要一個能穩住天龍的人。”
他抬頭看向窗外，晨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地毯上，映出細碎的光斑。
“這座城啊，”他低聲說，“誰敢孤身一人下棋？”
沈易寒在一旁輕聲笑：“但問題是，楚總——你打算贏幾步？”
楚承澤沒答，隻淡淡看著遠處的天際線。
——
辰光集團，上午十點。
會議剛結束，顧星闌回到辦公室，落地窗外的陽光照在桌上。
陳易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文件，神情複雜：“楚家的人動作太快。剛才有人送來合作意向書，內容是——市政交通物流聯建。”
顧星闌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神色如常：“楚承澤出手，比我預期早。”
陳易皺眉：“要接嗎？”
“當然接。”顧星闌合上文件，笑了笑，“人家都主動送梯子，我沒理由不踩。”
林安雨走進來，把一杯咖啡放在桌上：“可他們楚家心思深，這梯子不一定穩。”
顧星闌抬眼看她，神色溫淡：“穩不穩無所謂，關鍵是——誰踩第一步。”
陳易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笑道：“你是要反向利用楚家？”
“利用？”顧星闌搖頭，“我隻是順勢。”
他放下文件，轉頭看向窗外的城市天際線：“每個人都在下棋，但沒人規定棋盤隻能是方的。”
空氣靜了一瞬。
【係統提示：外部合作意向捕獲——楚家實業。合作概率：72。風險等級：中低。建議行動：推進合作，監測股權變動。】
顧星闌指尖輕叩桌麵，目光如水。
“合作開始了，”他輕聲道，“但棋，還沒真正落子。”
窗外的風吹動窗簾，光影在他臉上交錯。
這一刻，整個曜陽的局勢，正在暗中重新分布。
天龍退場，趙家崩塌，楚家介入。
而顧星闌——穩坐中心。
——
夜色再度降臨，辰光大樓頂層的燈還亮著。
顧星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整座城市的燈火。
江麵反光映入窗中，像無數數據流在閃爍。
他輕聲開口：“係統。”
【回應：請指令。】
“計算北港項目全麵整合後的市值。”
【計算中……預計市值增長率：43。外部資金乾預概率：25。】
顧星闌微微一笑：“再給我算一件事——楚承澤，會不會出手更快？”
【數據不足，推演模式開啟。結果：未可知。】
“很好。”
他轉身，燈光映著他冷靜的神色。
“那就讓我看看，楚家——想下的是哪一步棋。”
窗外的夜風掠過，城市燈火在他眼底一點點拉長。
棋局未落，但風向，已經開始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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