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三岔口的規矩_塵世之中:覺醒都市超神係統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0章 三岔口的規矩(1 / 2)

澄湖往北,再過去十幾公裡,就是北崖外環。

這片地方白天看沒什麼特彆,就是物流園、倉儲帶、夜市甩貨點、長途車司機睡覺的臨時棚子,還有滿地的塑料筐和閒置的托盤。可天龍人都知道,這地方一到晚上就變樣了。

白天是“產業帶”。

晚上是“人情帶”。

外環三岔口,誰的車能進,誰的貨能下,誰能擺攤,誰能收夜費,誰出了事第二天還敢不敢回來吃飯——這些不在市政會議紀要裡,誰也不寫在合同上,全靠一張臉說話。那張臉,就是趙家的。

顧星闌的車並沒打什麼標,也沒貼他“辰龍係”的標誌。車是楚承澤借的,一輛低調的深色商務,牌照是澄湖本地普通企業用車,往外環開的時候,壓根不會惹太多注意。

路從高架下來,車窗外的景慢慢變了。

澄湖新區那種金屬感的線條和玻璃幕牆都不見了,景色開始粗。防塵網半卷著,鐵皮圍欄上噴的都是“禁止堆放垃圾否則後果自負”那種警告字樣,已經被太陽曬得發白。地麵坑坑窪窪,老水泥和補丁瀝青混在一起,車輪過去會“咚咚咚”連跳三下。

街邊臨時棚子也開始多起來,簡單的棚頂用藍白相間防雨布拉著,側麵隨手用磚塊壓住。裡麵是小桌子、小爐子、塑料凳子,還有不知道哪年開始就一直在燒的那口油鍋,油黑成一鍋墨,偏偏味道香得離譜。

燒烤的煙味、汽柴油味、雨後泥味、還有點醃菜的酸味,混在一起。換彆人也許覺得亂,這種味道在天龍叫“夜線的味兒”,是很多人活著的味道。

林安雨坐在副駕,視線不看霓虹,看人。

她的目光一向很直,不是那種“到一個陌生地先看風景”的直,是那種“先數槍口,再數出口,再數能救誰”的直。她看的是棚子邊那幾個小卷簾門,看哪個門口有長凳,凳邊有沒有血點,哪個攤位的老板走路有點跛,哪個年輕人手腕上纏著紗布。

她不說話,手卻一直搭在顧星闌的小臂上,像是隨手貼著,指腹一點點在他皮膚上走,順他的脈,順他的氣,把他最近那股“出門就準備動手”的高壓慢慢往下按。

她昨天晚上才把他行針、走氣、清暗傷,今天一早這麼跟出來,基本就是護著他彆過火。

“這地兒是趙家的口子。”陳峰的聲音從後排傳過來。

他沒在車上,人還在澄湖·數算中心坐鎮。但他手機貫著,開的是視頻通話,屏幕卡在後排座椅的插口上,像個小指揮中心。

“北崖物流園、三岔口、外環過路貨車臨卸點,還有這一片夜市全是趙烈在拿,”陳峰在那頭把一張手繪地圖攤在鏡頭前,指頭一點點點過去,“你們現在走的這條路叫舊輔路,晚上九點之後全是小三輪和手推車,白天就這一片最鬆。前麵再拐兩百米,有個臨卸棚,趙家兄弟昨天就是在那兒被人卸了手肘。”

“嗯,看到了。”顧星闌單手握方向,另一隻手自然搭在變速杆上,視線不躲,像開車進自己家小區。

陳峰頓了一下,壓低聲音:“還有一事兒先說清,彆到時候我們內部亂了——”

“說。”顧星闌道。

“趙家那邊昨晚那夥人,肯定有火氣了,”陳峰說,“按他們性子,今天很可能有人也會在現場等著。你要是真跟趙烈碰頭,他要喊一句‘現在乾’,你彆上頭給我衝上去,知道嗎?你一衝,就等著全城都把我們當成‘來搶攤位的外地狠人’。到時候誰還肯跟我們合作?誰還敢說跟你一桌吃飯?那些還沒站隊的人,立刻站不到我們這邊。”

“放心。”顧星闌淡淡道,“我沒這麼蠢。”

“你沒這麼蠢,我就放心了。”陳峰咧嘴,嘴角那抹笑又回來了,帶點欠揍的味兒。

視頻裡能看到他坐在訓練場辦公室那邊,一手扶著桌沿,另一隻手肩膀纏著淺色繃帶,頭發還亂著,眼神卻亮得跟燈泡似的。明明自己肩還疼著,一副“彆擔心,老子坐鎮”的少年仔模樣。

林安雨掃了一眼屏幕,看陳峰那繃帶纏得不太順,她歎了口氣,很輕:“回頭我給你重新綁。”

陳峰立刻乖了,點頭:“好。”

車拐進三岔口。

所謂“三岔口”,其實就是三條輔路撞在一起,像字母y,三條路都不算正經路,都是為了繞主乾道臨時修的貨車通道,後來就這麼一直留下來了。中間是塊空地,被人隨手用水泥磚壘成半個圈,劃成一個“臨時裝卸點”。磚頭上趴著幾隻還沒走開的老流浪貓,半眯著眼,慢悠悠舔毛。

空地邊立著一盞路燈,黃的,燈罩上黑成一層煙。燈杆上貼了五六張廣告:回收舊電瓶、二手叉車維修、白天搬磚晚上保安、醫院專家號加急、不孕不育……五花八門。

這地方要不是有人管,早亂成泥潭了。

現在看著亂,但有秩序。手推車能走車道,三輪有自己的區域,哪輛大貨能倒進來、哪輛得在外麵等,都有人在指。誰在指?穿衝鋒衣那撥粗壯男的,胳膊上有老繭,嗓門不高但一嗓子下去整片地動,他們一看就不是社會小混子,是正經乾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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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最靠前的,站在臨卸區邊上。他沒穿工裝,穿的是洗得發白的黑色短袖,脖子粗,肩寬,胳膊上青筋明顯。臉是那種常年在外跑貨場的臉,膚色往深裡曬,眼角細紋都是被風刮出來的,不是熬夜熬的。

他一抬頭,看見這輛車停下,眉頭先皺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是誰,下一秒,整個人又鬆了。

“你挺快啊。”他抬起下巴,笑了一聲,笑容不算熱情,但夠直白,“我以為你得下午才來。”

趙烈。

就是昨天楚承澤指給顧星闌看的那個人——北崖物流這一片的實際把手,也可以理解成“夜線治安主任+碼頭警告器+粗暴的保全隊長”。

顧星闌下車。

他沒有刻意裝低調,也沒擺所謂“大佬出場”的譜。他就把車門關上,抬手跟趙烈碰了一拳,很實在:“我說過來看看。”

“行,看吧。”趙烈撇撇嘴,語氣裡帶點“哥幾個不講虛的”的粗,“不過先說一句,我這兒,不是請客吃飯的地方。”

“我沒帶花籃。”顧星闌說。

趙烈樂了,眼睛裡那股子防備往下撤了一格,抬手指了指左邊:“走,邊看邊說。”

兩個人往臨卸棚那邊走,林安雨沒落下,跟在顧星闌身邊半步,步子穩,很安靜。她不插話,但誰也不會把她當“跟來的漂亮花瓶”,這女人身上的那股平靜太直了,像針匣合上之後的那種靜。

陳峰在手機那頭盯著畫麵,嘴裡嘟囔:“靠,還彆說,趙烈真人,比視頻裡壓得住氣。”

“閉嘴。”林安雨沒回頭,輕輕說了一句。

陳峰馬上:“……噢。”

臨卸棚不大,說是棚,其實就是幾根鋼管和一塊大篷布支起來的簡易遮雨區。地麵用木板和舊鐵板墊了個平麵,方便小車進出。棚邊有一塊水泥地,水泥地上,能清楚看到昨天打架留下的痕跡:一片血點,拖痕,鞋印,還有一個印子很深的膝蓋印。

趙烈蹲下,指著地麵其中一片有劃痕的位置,開口:“這兒,昨天半夜三點四十左右。”

他說得很直,幾乎像寫值班記錄。

“我那邊小弟老彪在這盯夜。他是骨乾,人不虛,骨架硬,靠肩往上一杵能直接把酒瘋的卡車司機壓醒的那種。結果那倆人來,你懂吧,都戴口罩,戴帽,穿那種深色整體戰術服,看著像拆彈的,站姿特正。”

“老彪上去問一句‘乾嘛的’,其中一個笑都不笑,手直接伸上來,好像是握手,你知道握手那動作?——假握。”

顧星闌:“嗯。”

趙烈沉聲:“假握那一下之後就是這一道。”他指了指水泥地上一條橫向的拖痕,“先是扣住手腕,腳往老彪腿外側一踩,膝蓋一頂,肘關節往反方向一壓,‘哢’地一下。我聽錄音回放都能聽見那個‘哢’。他肘就沒了。然後第二個人補上,從後麵一抱脖,往地下一摁,人就直接跪了。”

說著他的嗓子壓得很低,低得像砂紙刮鐵,“全程不到三秒。”

顧星闌沒插話,隻是眯了眯眼。

趙烈直起身,目光冷下來一層:“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不是求你。我趙烈這個人,不會開口求誰。是因為我看出來了——這事兒不是衝我個人來的。”

他抬手抹了一下自己下巴,指尖蹭過粗糙的胡茬,聲音裡帶著一股壓住的火:“他們是衝天龍來的。”

“我昨天就說,‘你們什麼意思’,其中一個直接英文回我,說‘stayout’。我英語不好,但這仨詞我聽明白了。”趙烈冷笑,“意思就是‘彆摻和’。讓老子彆摻和我自己地盤?”

“嗯。”顧星闌簡短地應了一聲。

趙烈看他一眼,像是在試探他是來站邊的還是來拿情報的:“你怎麼想?”

顧星闌沒急著回答。他把手放進外套口袋,把那張折成兩半的白紙摸出來,攤開,露出那幾個用記號筆寫得又粗又硬的英文字母。

stayout.

他把那張紙遞給趙烈:“今早,他們也來我們門口放了這個。”

趙烈的眼神在看到這行字時,明顯殺意往上一挑。他下巴緊了一下,鼻翼輕輕張開,喉結動了動,像是把一句很粗的臟話生生吞下去。

“送禮啊?”他低笑了一聲,笑聲沒什麼笑意,“挺會做生意。先來我這邊卸我人,把我人打殘了,再轉頭跑你那邊擺一隻沾血的護肘,說‘彆管事’。這是在天龍教規矩了。”

“他們就想看看天龍這邊會不會互相扯。”顧星闌淡淡道。

“什麼意思?”趙烈眉峰一挑。

“簡單啊,”顧星闌道,“他們先在你地盤下手,然後在我門口放話。目的不是打誰,目的是讓我們兩個互相看。比如說,我今天如果站在你麵前說‘這事兒是你地盤的事,你自己扛’,你心裡怎麼想?——你會想:哦,原來這姓顧的就是個外來戶,他就想看戲。他現在不出手,那我趙烈以後也不用給他好臉。以後他要在北崖放貨,我也不必給他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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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烈沒說話,但眼睛確實眯了一下。這話,砸進點上了。

“反過來,”顧星闌繼續,“如果我一來就說‘放心,我的人今天就把對麵抄了’,那對麵要的又出來了——‘辰龍來了就拉幫結派、帶外地保安組進天龍、搞暴力衝突’,明天全天龍都在說‘這人不講道理’,你也得跟我保持距離,因為你沒法背這個口鍋。你趙烈不是收保護費的小混子,你這一片夜線靠的是大家信你能保平、能壓場、能處理事,而不是靠你拎著刀往街上一站讓人拍視頻。”

趙烈聽到這,低低吐了口氣。

他的眼神從那張紙上慢慢抬起來,落在顧星闌臉上,認真了,明顯認真了:“那你到底想乾嘛?”

“很簡單。”顧星闌說,“我想讓他們知道一件事——天龍不是他們以為的遊樂場。”

趙烈:“怎麼讓?”

“今晚,我會在這裡逛一圈。”顧星闌語氣平平,“我不會動手,我也不會帶人亂砸。我就站在這兒,跟你一起站。你的人在,你的人受的傷,我看著。我讓他們明白,這事兒不是‘你趙烈’一個人的事。這是‘天龍’的事。我們站在一起,畫麵就不一樣了。”

趙烈愣了半秒,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你怕嗎?”顧星闌問他,很直接,“怕我站你這兒,彆人說你投靠外人?”

趙烈咧了下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這次真了:“我隻怕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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