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江城金融區化作了一片由光與影構成的森林。
辰光集團臨時租下的總統套房內，氣氛卻與窗外的喧囂截然相反。
這裡，是顧星闌在江城的臨時作戰指揮室。
巨大的全息投影牆上，正實時播放著江城國際會展中心的新聞發布會。
“老板，秦家這老頭子……挺能說的啊。”
陳峰站在投影前，看著畫麵中那個麵容威嚴、不怒自威的老者——秦家家主，秦正雄。
秦正雄正站在聚光燈下，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各位媒體朋友，關於近日秦氏集團安保業務的意外，純屬競爭對手惡意造謠……”
“我向全江城保證，秦氏集團資金鏈穩健，所有業務均正常運行。對於那些企圖做空秦氏的宵小之輩，我隻能說……”
他停頓了一下，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你們，是在螳臂當車！”
“說得好！”
“秦家主威武！”
台下，早已被秦家收買的媒體記者們，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陳峰看了一眼旁邊屏幕上的k線圖，皺起了眉頭：“老板，秦氏的股價……因為這場發布會，止住下跌的頹勢，開始小幅回升了。這老東西，真有兩把刷子。”
“穩？”
顧星闌靠在沙發上，端著一杯紅酒，神色悠閒。酒液在他杯中輕輕晃動，映出窗外斑駁的霓虹。
“你看的隻是表象。他越是用力保證，說明他越是心虛。”
“一條快沉的船，船長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或者說，他必須假裝自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顧星闌看了一眼時間，八點零五分。
“安雨。”
“在。”安雨坐在另一側，她的終端早已與天龍市的“城市大腦”並網。
“把我們準備的禮物，送出去。”
“是。”
安雨在自己的終端上按下了回車鍵。
江城，秦氏集團總部。
秦正雄剛結束發布會，正得意洋洋地接受著高管們的馬屁。
“家主威武！您一出馬，那些宵小之輩屁都不敢放一個！”
“就是！一群天龍來的土包子，也敢在江城跟我們鬥？”
“爸！不好了！”
就在這時，秦昊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一片死灰，手裡捧著一個平板電腦。
“慌什麼！天塌不下來！”秦正雄不悅地嗬斥道，對這個兒子的懦弱越發不滿。
“真……真的塌了！”秦昊顫抖著舉起平板，“您看……您快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