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黑金交易所,頂層。
這裡已經被顧星闌改造成了最森嚴的臨時大本營。
密室內,寒玉床上,林安雨的麵色已經恢複紅潤。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對上顧星闌滿是溫柔的目光。
“星闌。”
“我在。”顧星闌握住了她的手,將一股精純的通玄境真氣渡入她體內,“感覺怎麼樣?”
“很奇怪。”林安雨坐起身,感受著體內那股奔騰的全新力量,“我好像突破了。”
她不僅僅是突破了。顧星闌以神魔熔爐逆轉生死,用主教那龐大精純的聖光之力為她重塑了經脈。這股力量在她深厚的太淵醫門根基上,將她的修為從開府境巔峰,一路強行推升到了定衡境巔峰。
“那不是你的錯覺。”顧星闌輕聲道,“我隻是用我吸收的力量,幫你補足了根基。你現在的身體,足以承載這份力量。”
林安雨點了點頭,她看向顧星闌,眼中卻滿是擔憂:“星闌,你強行逆轉法則,又幫我,你的消耗太大了。”
“無妨。”顧星闌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通玄境的恢複力,遠超你的想象。”
就在這時,密室的門被推開。
“老板,嫂子!”
陳峰走了進來,他身上的傷勢在林清崖的醫治下已無大礙,但氣息依舊停留在開府境巔峰。
“老板,外麵的世界,亂了。”
“說。”顧星闌的溫柔瞬間收斂,恢複了那份冰冷的平靜。
“第一,赤血聖堂。”陳峰彙報道,“那艘名為聖光號的醫療科研船,在主教死後,連夜逃離了江城外海,目前已在雷達上消失。歐洲那邊,聖堂在龍國的所有已知勢力,正全麵收縮,仿佛在忌憚什麼。”
“他們在忌憚我叔叔,在忌憚顧家。”顧星闌淡淡道,“一個通玄境的顧家人出麵,足夠讓他們冷靜下來,重新評估代價。”
“第二,冥司。”陳峰的聲音壓得更低,“黑蓮隊長有動作了。”
顧星闌的神瞳猛地睜開。
“他沒有親自來。但他激活了您從金庫裡拿到的那份名單,冥司所有在江城的暗線,全部被喚醒了。”
“我們的暗部發現,就在一個小時前,冥司的人,接管了藝術中心的廢墟。”
顧星闌笑了。
“他不傻。”顧星闌站起身,“謝家和白家,一定已經把我的實力傳了出去。”
“那他還派人來?”陳峰不解。
“他不是來找誰的。”顧星闌俯瞰著江城,“他是來找怎麼的。他想分析我留下的雷霆法則,分析主教的聖光殘餘。他在評估我的真正實力。”
他轉過身,看向陳峰。
“你,親自去一趟謝家和白家。”
陳峰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老板,你是要我……”
“沒錯。”顧星闌打斷了他,“讓他們親眼看看,我身邊的人,現在是什麼實力。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家族那些藏了幾十年的定衡境老祖,在我這裡,什麼都不算。”
這才是真正的威懾。
顧星闌本人是通玄境,這已經足夠恐怖。而他身邊一個最信任的下屬,竟然也在三天之內,達到了定衡境巔峰!
這種深不可測的手段,比通玄境的戰力,更能摧毀謝、白兩家的心理防線。
“然後,”顧星闌的聲音冷了下來,“告訴他們。我隻給他們三天時間。”
“黑蓮不是激活了冥司在江城的所有暗線嗎?”
“我要他們,把這些暗線,一個不留,全部從江城抹掉。”
“這不是請求,也不是威脅。”
顧星闌看著密室角落裡,那個依舊抱著膝蓋,用冰冷眼睛注視著這一切的少女。
“這是他們臣服的第一道投名狀。”
……
當天深夜,謝家莊園。
氣氛壓抑到了冰點。
謝承業和白敬元兩人坐在大廳,而在他們上首,赫然坐著兩名氣息晦暗的老者。
正是謝家的供奉“影子”,和白家的老祖“白長青”。
影子的斷臂處,纏繞著詭異的黑氣,那是雷殛劍留下的法則創傷,根本無法愈合。
“顧家欺人太甚!”白長青猛地一拍桌子,他定衡境巔峰的威壓轟然爆發,卻又因為牽動了傷勢,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這是要我們和冥司不死不休!”謝承業滿臉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大廳外傳來。
“不死不休?你們,也配和冥司談這個詞嗎?”
“誰?!”
“影子”和白長青猛地站起,如臨大敵!
隻見陳峰一身黑衣,不知何時已經穿過了莊園的所有防線,如同幽靈般,一步步踏入了正廳。
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
那股磅礴、凝實,甚至帶著一絲神聖淨化氣息的定衡境巔峰威壓,轟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