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會議室的百葉窗半掩著,晨光透過縫隙斜切進來,落在攤開的案卷上。
蘇棠指尖捏著那張寫著“t0719”的卡片,指尖劃過字跡邊緣的毛邊,抬頭看向圍坐的眾人時,語氣裡帶著一絲沉澱:“‘蠟像·永恒’案的所有線索,終於能串成完整的環了。”
陳默把最後一份證物報告拍在桌上,聲音帶著破案後的輕鬆:
“周凱的供詞和證據完全對得上!倉庫裡的加熱裝置殘留著液態蠟,注射器的鎮靜劑成分和林風體內的一致,就連他窯爐縫隙裡的蠟漬,dna都和林風匹配——這小子藏得再深,也沒躲過蘇法醫的火眼金睛。”
“不是我眼尖,是執念藏不住痕跡。”蘇棠拿起周凱的審訊記錄,紙頁上還留著他簽字時用力劃過的墨痕,
“周凱從三年前被搶工作室開始,就把‘林風’當成了人生的汙點。他做陶藝時用雲台山的高嶺土,說是‘細膩乾淨’,卻在倉庫裡藏著沾滿蠟油的模具;
他嘴上說‘不屑用林風的藝術理念’,卻偷偷模仿林風的‘鈷藍+赭石紅’配色——這種又恨又忍不住模仿的執念,早就把他的馬腳露在了細節裡。”
陸珩指尖點在“三人合謀”的流程圖上,目光掃過劉岩和沈浩的名字:
“劉岩的‘刻意暴露’和沈浩的‘主動攬罪’,看似是煙霧彈,其實都是被周凱拿捏住的軟肋。
劉岩怕自己‘蠟像沒靈魂’的評價被坐實,沈浩怕被藝術圈徹底封殺,周凱就是看準了這兩點,才把他們拉進局裡
——可他忘了,再精密的合謀,也經不住‘利益不均’的考驗,沈浩最後會鬆口,說到底是怕周凱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身上。”
老王推了推眼鏡,調出藝術材料店的監控截圖:
“現在回頭看,三人在同一家店、同一時間段買同款材料,早就露出了破綻。
沈浩買顏料是為了偽造訂單,劉岩買蠟塊是為了提供技術,周凱買樹脂是為了做模具
——他們以為用現金支付就能抹去痕跡,卻不知道‘共同的選擇’本身,就是最顯眼的證據。”
“最諷刺的是周凱說的‘永恒’。”蘇棠拿起林風的照片,照片裡的雕塑家穿著沾滿顏料的工裝,笑容爽朗,
“他以為把林風做成蠟像,用真實眼球留住‘凝視’,就是永恒;卻忘了蠟會隨著時間開裂,屍體終會腐敗,真正能留下去的,隻有他自己的罪行和那些被仇恨毀掉的人生。”
陳默想起去沈浩出租屋看到的那些畫,忍不住感慨:
“沈浩的畫裡全是‘蠟封人體’,可沒有一幅畫得出林風雕塑裡的‘生命力’。
他跟著林風學了兩年,到最後都沒明白——藝術的永恒,從來不是把生命封在蠟裡,而是讓作品裡藏著對生命的敬畏。”
陸珩合上案卷,指尖在封麵“周凱故意殺人案”上輕輕敲了敲:
“這起案子告破,也算給林風的家人和藝術圈一個交代。劉岩和沈浩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周凱也終將在牢裡想明白
——用彆人的死亡成就自己的‘藝術’,從來不是永恒,隻是給自己的人生,刻下了一道永遠洗不掉的汙痕。”
蘇棠把那張“樂樂的蜂園”筆記複印件放在案卷旁,陽光落在紙頁上的塗鴉裡,她輕聲說:
“之前陳明遠的案子裡,我寫過‘有些正義雖遲但到’;現在才明白,比正義更重要的是——彆讓仇恨把自己變成曾經最恨的人。
周凱恨林風的‘掠奪’,最後卻用更極端的方式掠奪了彆人的生命;劉岩怨林風的‘評價’,最後卻為了證明自己,成了幫凶
——他們都忘了,真正能打敗對手的,從來不是毀掉對方,而是活成比對方更值得尊重的樣子。”
會議室裡靜了片刻,窗外的鳥鳴聲透過窗戶飄進來,衝淡了案卷帶來的沉重。老王收拾著證物報告,突然說:
“昨天去蠟像館撤展,看到工作人員在清理‘沉思者’的底座,發現周凱刻在下麵的小字——‘我要的不是蠟像的永恒,是被記住的資格’。”
“可惜他選了最蠢的方式。”陸珩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往來的人群,“被記住的方式有很多種,有人靠作品,有人靠善意,隻有他,選了靠罪行。”
蘇棠把案卷放進檔案櫃,最後看了一眼那張寫著編號的卡片
——雖然主線凶手還沒露麵,但這起案子的閉環,讓她更加確定:
那些藏在儀式感背後的惡意,終會被一個個細節拆穿;而那些被仇恨裹挾的人,也終將在自己布下的局裡,看清自己早已扭曲的模樣。
就像蠟會凝固,也會在溫度裡融化;執念會生根,也會在真相麵前,露出它最脆弱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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