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食堂的早餐時間總是熱鬨中帶著點匆忙,不鏽鋼餐盤碰撞的清脆聲響裡,陸珩盯著盤子裡碎成渣的炒雞蛋,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這食堂師傅是不是跟雞蛋有仇?好好的雞蛋炒成馬賽克,不吃了,浪費。”他把筷子往餐盤上一放,語氣裡滿是嫌棄。
坐在對麵的蘇棠正低頭擺弄著便攜顯微鏡,鏡片下是昨晚沒吃完的麵包切片,聽到這話忍不住抬眼,嘴角帶著點笑意:
“陸隊對‘浪費’的執念倒是越來越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管食材監管局。”
她邊說邊調整顯微鏡焦距,“不過你也彆嫌棄,我剛發現這麵包裡的黴菌菌落挺規整,說不定能當微生物教學樣本。”
“蘇法醫還有這閒心研究黴菌?”陸珩挑眉,剛想再說點什麼,就見陳默拎著文件夾風風火火衝進來,額頭上還沾著汗,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陸隊!蘇法醫!出大事了!”陳默把文件夾往桌上一放,喘著粗氣說,“近三個月,已經有五個人連續失蹤了,家屬們剛把材料湊齊報過來,局長讓你們趕緊看看。”
蘇棠立刻收起顯微鏡,把麵包片裝起來,和陸珩一起湊過去翻看案卷。案卷裡的失蹤者照片一張張掠過,身份各異:有穿西裝的公司職員,有背著書包的在校學生,還有留著長發的自由職業者。年齡、職業、住址都不搭邊,看起來毫無關聯。
“這幾個人除了失蹤時間接近,還有其他共同點嗎?”陸珩手指劃過案卷上的照片,眉頭越皺越緊。
“有!我剛剛查到的!”陳默立刻點頭,從文件夾裡抽出一張統計表,
“我們查了他們失蹤前的行蹤,發現每個人失蹤前24小時內,都在不同的高檔餐廳有過大量點餐卻浪費的記錄——比如這個叫林薇的,失蹤前在‘雲頂餐廳’點了八份牛排,隻吃了一口就全扔了;還有這個學生,在日料店點了二十貫壽司,最後剩下一半沒動。”
“浪費食物?”蘇棠指尖頓在林薇的案卷上,若有所思,“這會是被選中的原因嗎?”
一個穿著深色外套的老太太走了進來,頭發花白,眼角通紅,手裡緊緊攥著一個燙金信封。她的腳步很慢,每走一步都要頓一下,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警察同誌……”老太太走到桌前,聲音抖得像風中的樹葉,每說一個字都要吸一下鼻子,“這是我女兒林薇失蹤前收到的請柬,我總覺得……總覺得跟她失蹤有關。”老人聲音哽咽,把信封遞了過來。
陸珩接過請柬,入手沉甸甸的,信封表麵是細膩的亞麻紙,右下角燙印著一個猙獰的饕餮圖案,邊緣還泛著淡淡的光澤,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
“‘饕餮軒’?”他念出信封上的落款,“地址在城郊深山竹林?這地方聽都沒聽過。”
蘇棠接過請柬仔細查看,指尖拂過燙金圖案,觸感光滑細膩:
“這燙金工藝不是機器批量生產的,邊緣沒有毛邊,應該是手工燙印;亞麻紙也是進口的,國內很少有這麼好的質感。”她抬頭看向陸珩,“凶手連請柬都做得這麼講究,對‘儀式感’的追求不一般。”
陸珩點點頭,立刻站起身部署任務:“陳默,你帶人去查‘饕餮軒’的注冊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負責人;老王,調一下五個失蹤者失蹤前的餐廳監控,重點看有沒有可疑人員跟蹤;蘇棠,你再整理一下前四名失蹤者的案卷,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細節,尤其是和‘浪費’相關的行為記錄。”
“好。”蘇棠應下,目光再次落在那封饕餮請柬上。燙金的饕餮圖案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她總覺得,這起看似隨機的失蹤案背後,藏著某種扭曲的邏輯,而那被反複提及的“浪費食物”,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第一把鑰匙。
陸珩看著林薇母親悲傷的神情,語氣放緩了些:“阿姨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力找到林薇。您再想想,林薇收到請柬後,有沒有說過什麼特彆的話,或者見過什麼特彆的人?”
老人努力回憶著,搖了搖頭:“她就說收到個奇怪的請柬,說是私人宴會,還挺高興的,說正好去見識見識。我當時還勸她彆去偏僻地方,她不聽……早知道我就攔著她了。”說著,老人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蘇棠遞過紙巾,輕聲安慰:“阿姨,您彆太自責,我們會儘快查到線索的。”
待老人離開後,食堂裡的熱鬨漸漸散去。陸珩把請柬放進證物袋,看向蘇棠:“這‘饕餮軒’藏在深山裡,還搞這麼神秘的請柬,八成有問題。你先回法醫中心整理案卷,我去趟監控室,看看能不能有發現。”
“嗯。”蘇棠點頭,拿起案卷站起身,“對了,陸隊,查監控的時候注意看看,有沒有人在他們浪費食物時表現出異常反應——說不定凶手就是在那個時候盯上他們的。”
陸珩比了個“收到”的手勢,轉身快步走向監控室。
食堂裡隻剩下蘇棠一人,她看著桌上那袋沉甸甸的案卷,又想起林薇母親通紅的眼眶,深吸了一口氣。
這起失蹤案透著詭異,而那封華麗的饕餮請柬,就像是一張通往未知深淵的門票,正等著他們一步步揭開背後隱藏的黑暗。
喜歡陸隊,收好你的生日帽請大家收藏:()陸隊,收好你的生日帽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