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點的刑偵隊辦公室,隻剩下走廊儘頭的一盞燈還亮著。
陳默早已將鄰市老城區的排查清單歸檔,老王的數據分析軟件還在後台緩慢運行,蘇棠臨走前在陸珩的辦公桌上放了個方方正正的紙盒,貼著手寫的便簽:“新研發的‘贖罪款’蛋糕,比上次的能吃,彆浪費。”
陸珩站在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紙盒邊緣。
窗外的海都市被夜色裹著,霓虹燈光在車流裡暈成一片模糊的暖黃,遠處跨海大橋的燈串像一條發光的絲帶,把城市的輪廓輕輕勾了出來。
他想起白天老王送來的信號報告,想起蘇棠整理的“燭影”案件特征清單,那些關於創傷、教唆與複仇的細節,像沉在心底的石頭,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轉身回到辦公桌前,他拆開紙盒——裡麵是個樸素的抹茶蛋糕,沒有花哨的裝飾,隻有表麵撒了層細細的糖粉,空氣裡飄著淡淡的茶香味,和上次那蛋糕截然不同。
陸珩拿起叉子,切了一小塊放進嘴裡,抹茶的微苦混著奶油的清甜在舌尖散開,口感算不上驚豔,卻比上次的蛋糕好了不止一個檔次。
他忍不住想起蘇棠下午臨走時的樣子,她抱著法醫箱,站在門口揮著手喊:“這次特意查了食譜,要是還覺得難吃,就當給你清腸胃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和解剖室裡專注查案的她判若兩人,卻總能在不經意間,把緊繃的氛圍揉得柔軟。
咀嚼著蛋糕,陸珩的思緒漸漸飄遠。
從“星星堡”樂園裡的旋轉木馬,到李素英在審訊室裡掉的眼淚;從張濤胸口那道被複刻的燙傷疤痕,到境外服務器傳來的短暫信號——這一路追查,他見過太多人性的黑暗,也無數次在“燭影”的陰影裡感到無力。
可現在,嘴裡的抹茶蛋糕還帶著餘溫,辦公桌上攤著隊員們整理好的資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對抗這些黑暗。
蘇棠會在他情緒低落時遞來難吃到離譜的蛋糕,也會在解剖台上找出最關鍵的線索;陳默總能把雜亂的懸案檔案理得清清楚楚,哪怕熬到深夜也不抱怨;老王哪怕對著再複雜的代碼,也能找出隱藏的數據流——這些看似平常的瞬間,像一束束微光,慢慢湊成了照亮前路的光。
他又切了一塊蛋糕,這次特意多咬了一口。
抹茶的苦味在嘴裡散開時,他想起了“燭影”的作案邏輯——那些藏在暗處的人,總以為能靠仇恨操控人心,卻忘了人與人之間,還有比仇恨更有力量的東西。
是蘇棠遞蛋糕時的調侃,是陳默整理資料時的認真,是老王破解代碼時的專注,是整個團隊擰成一股繩的堅持。
吃完最後一口蛋糕,陸珩把紙盒疊好放進垃圾桶,轉身看向牆上的白板。
上麵貼著“燭影”案件的時間線,從最初的生日蠟燭,到李素英案的複刻傷痕,再到鄰市的信號標記,每一個節點都用紅筆圈著,像一張等待被解開的網。
他拿起馬克筆,在“鄰市老城區”的標記旁畫了個小小的笑臉,筆尖頓了頓,又添上一行字:“明日同步鄰市警方,重點排查創傷背景人員。”
窗外的夜色依舊深沉,可陸珩的眼底卻沒了之前的沉重。
他知道,“燭影”的追查之路還很長,鄰市的新信號或許意味著更複雜的案件,未來還會有更多的黑暗在等著他們。
但隻要身邊還有這些並肩作戰的同伴,隻要還能吃到蘇棠不斷進步的蛋糕,就總有勇氣繼續走下去。
燈光下,他的身影落在白板上,和那些案件標記重疊在一起。
城市的燈火在窗外閃爍,像在為這些追尋正義的人,默默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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