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秘密實驗室的發現,如同在迷霧中點亮了一盞探照燈,將偵查範圍急劇縮小。
技術隊的同事們在實驗室裡進行了細致的勘查和證據固定,而陳默則帶著初步的發現,第一時間返回了臨時指揮部。
“陸隊,實驗室裡提取到大量指紋。”
技術隊的負責人將一份初步報告遞給陸珩,
“經過與海洋館提供的員工指紋庫進行交叉比對,大部分清晰指紋都與一個人匹配——趙福全,男,55歲,海洋館保潔部員工,負責包括‘深海奇觀’主館在內的多個區域的夜間保潔工作。”
“趙福全……”
陸珩重複著這個名字,目光銳利。
他立刻調出之前陳默彙總的員工背景初步篩查名單,在“需重點關注”一欄裡,赫然有這個名字,旁邊標注著:性格孤僻,少與人交流,負責區域廣泛,夜班。
“采購記錄也查到了!”
老王那邊也有了突破,他指著電腦屏幕,
“通過比對近半年的化工品和特殊工具采購記錄,有幾個收貨地址為海洋館附近快遞櫃的訂單,雖然使用了化名,但支付賬戶和預留的手機號碼經過溯源,都指向了趙福全。購買物品包括特定濃度的甲醛溶液、高級標本製作工具、以及……那種高強度透明魚線和定製的人工夜光珍珠。”
物證鏈開始清晰地指向這個沉默的清潔工。
實驗室是他的巢穴,他利用職務之便,悄無聲息地構建了這個滿足他扭曲欲望的“工作室”。
陸珩立刻下令,對趙福全進行全方位的背景調查。
信息很快彙總上來,勾勒出一條令人側目的人生軌跡。
趙福全,年輕時曾是天之驕子。
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國內一所頂尖大學的生物係,尤其在海洋生物學和生物化學領域展現出驚人的天賦,發表的論文曾引起過學界關注。
他的導師曾評價他“擁有非凡的動手能力和獨特的審美視角,但有時想法過於……跳脫”。
然而,在他大三那年,一場變故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他被發現在校內的秘密活動室裡,用流浪貓狗進行極其超前的“生物組織永久性防腐及形態重塑”實驗,試圖製作他所謂的“永生標本”。
現場景象駭人,引起了極大爭議。
儘管他堅持聲稱這是“科學與藝術的結合”,是為了“探索生命形態永恒的另一種可能”,但學校最終以“違反科研倫理、行為失當”為由,將其勸退。
從此,趙福全的人生急轉直下。
他無法在正規學術機構容身,性格也變得更加孤僻。
他輾轉於各種與生物、水產相關的工作,但都做不長久。
最終,五年前,他通過勞務派遣公司,進入了海都市海洋館,成為一名普通的保潔員。
“館裡的同事對他印象不深,”
陳默彙報著走訪情況,
“都說他像個影子,很少說話,讓乾什麼就乾什麼,從不惹事。但有幾個老員工提到,偶爾在清理水族箱外圍或者碰到海洋生物相關的問題時,他會在旁邊插一兩句,說的都非常專業,眼神會變得……不一樣,有點嚇人的專注和狂熱。”
“還有人反映,他經常在下班後,以檢查衛生或者收拾工具為名,獨自在館內徘徊很久,尤其喜歡在‘深海奇觀’那個大水族箱前發呆。”
一個擁有頂尖生物學知識的天才,淪落為一名沉默的清潔工,長期壓抑的才華和扭曲的理念,在海洋館這個特殊的環境裡,似乎找到了一個病態的宣泄口。
白小芸,那位美麗的人魚表演者,很可能就成了他眼中最完美的“實驗材料”或者說是“藝術載體”。
光有動機和背景還不夠,需要將他與案件直接關聯的行動證據。
老王帶領的技術組,在龐大的監控錄像資料庫中,進行了艱苦的篩查。
“陸隊,有發現了!”老王的聲音帶著興奮,“我們修複並重點排查了案發前後幾天的監控,尤其是夜間和非主要通道的攝像頭。”
屏幕上播放著一段段經過處理的監控片段:
·片段一:淩晨一點,地下通道入口,趙福全推著保潔車,熟練地打開那扇掛著“廢棄”牌子的綠鐵門,進入後又迅速關上。
·片段二:幾天後的深夜,他再次出現,這次手裡提著一個沉重的、看起來像是裝工具箱的袋子,同樣進入了地下室。
·片段三:白小芸失蹤當晚,也就是“請假”當天晚上)晚上十點多,表演早已結束,遊客和大部分員工已離場。
趙福全推著一個大型的、帶蓋的保潔專用垃圾桶,在通往“深海奇觀”展區的走廊裡出現。
他在那個區域停留了遠超正常保潔所需的時間,期間有大約半小時完全消失在監控盲區。
而那個時間點,與推測的白小芸被控製、轉移的時間高度吻合!
·片段四:案發前一天夜裡,他再次推著那個大垃圾桶進入地下室,一段時間後才空手出來。
這些監控片段,如同無聲的鐵證,將趙福全與實驗室、與白小芸的失蹤、以及與整個案件的布置過程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
那個長期隱藏在陰影裡,用沉默和普通偽裝自己的清潔工,此刻在警方眼中,已然褪去了所有偽裝,顯露出其作為冷酷、聰明且極具耐心的凶手的真麵目。
“立即製定抓捕方案,”陸珩的聲音冰冷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目標,趙福全,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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