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者說她,對我的‘時間膠囊’構想表示‘極大欣賞’,甚至提供了一些關於微型定向聲波發射器設計的核心思路,很有啟發性。”
觀察室內,所有人的神經瞬間繃緊。這無疑是一個重大線索!
“你接受了合作?”陸珩立刻追問。
梁靜姝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明顯的不屑和抗拒:
“合作?不。我拒絕了他後續更深度的合作提議。這是我的‘淨化工程’,是我為曉雯獨自舉行的神聖儀式。”
“我不需要,也不允許任何人插手或玷汙這份純粹。我想‘獨立完成這場隻屬於我和女兒的儀式’。”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偏執和驕傲。
審訊持續了數小時,梁靜姝幾乎是有問必答,詳儘地還原了每一起案件的策劃和實施細節,其邏輯之清晰、記憶之準確,與她所犯罪行的殘忍和扭曲形成了駭人的對比。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構建的那套“淨化世界”的扭曲正義觀裡。
當所有關鍵細節都確認完畢,陸珩合上筆錄本。
他沒有立即結束審訊,而是透過單向玻璃,仿佛能看到隔壁觀察室的同仁,更能看到那個在梁靜姝口中被無數次提及的、早已逝去的小女孩。
他重新抬起頭,目光如冰冷的探針,直刺梁靜姝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內心堡壘,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一字一句地問道:
“你的女兒,梁筱雪,如果她知道,她最愛的母親,為了紀念她,變成了一個冷血的、利用科學手段連環殺人的罪犯,用其他遇難小朋友的遺骸作為殺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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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她在天堂會為此感到驕傲?還是……會為她母親的選擇,悲傷地哭泣?”
這句話,像一柄精準無比的手術刀,驟然剖開了梁靜姝用十五年時間精心構築的、以愛與紀念為名的瘋狂壁壘。
她臉上那種超然的平靜、那種偏執的狂熱,在瞬間凝固,然後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寸寸碎裂。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劇收縮,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雙手沾滿的鮮血和罪孽。
交疊的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手銬碰撞發出清脆而刺耳的聲響。
“不……不是的……筱雪……我……”她語無倫次,試圖辯解,卻發現自己構建的一切理由在女兒可能的淚水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和醜陋。
一直挺直的脊梁瞬間佝僂下去,她猛地用被銬住的雙手捂住臉,無法再麵對陸珩的目光,也無法再麵對自己內心那片瞬間荒蕪的廢墟。
壓抑了十五年的、並非源於喪女而是源於自身扭曲的、真正的痛苦和絕望,終於衝破了理智的堤壩,化作了一聲聲嘶力竭、泣不成聲的嚎啕。
那哭聲,在冰冷的審訊室裡久久回蕩,充滿了無儘的悔恨、絕望與徹底的崩塌。
審訊室外,陸珩靜靜地站著,裡麵傳出的崩潰哭聲仿佛與他無關。
蘇棠走到他身邊,兩人透過單向玻璃看著裡麵那個徹底崩潰的女人。
“結束了。”蘇棠輕聲說。
陸珩沒有回頭,目光依舊沉穩:“一個瘋子落幕了,但‘紀念品管理員’還在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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