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你睡著之後，能量會失控的，你忘記你已經損壞了十幾個監視器和鐵門了嗎？”
“聽話，這不是也不是手銬，它的名字叫鎮定手環，它可以幫助你在失控的時候平靜下來。”楚卓妍摸了摸男人的頭，耐心地解釋道。
“好吧。”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委屈，但他最後還是接受了。
楚卓妍拿起一旁的麵具，“我該離開了。”
“阿妍，可以把麵具留下嗎？”
“你為什麼想要留下它？”楚卓妍詫異道。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羞怯：“給我送食物的人說，這麵具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他還說，我喜歡阿妍。”
“可是，喜歡到底又是什麼？阿妍，我不懂。”
聽著男人懵懂天真的話語，楚卓妍眸色加深，她答道：“你現在不需要懂，我以後會教你的。”
“那可以把麵具留下嗎？”他再次問道。
“不可以。”
“阿妍……”他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
“1229，聽話。”
他沉默了，阿妍這麼稱呼他時，他就知道她生氣了。
楚卓妍拿著麵具，轉身離開了這個實驗室。
麵具中秦漣靜靜地聽著這段對話，她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或許是楚卓妍的回憶。
楚卓妍走出了房間，秦漣才發現這個房間從外麵向裡麵看居然是透明的，外麵還有四個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正在用紙筆記錄著什麼。
“楚組長，辛苦了，1229現在性格比之前要溫順太多了，這都多虧了楚組長的功勞。”一旁的研究員對她恭迎著。
楚卓妍臉色冷如冰霜，她聲音不大，但氣勢不小。
“現在每天給1229送食物的研究員是誰？”
“前不久研究所裡來了幾個新人，出資方那邊讓我們幫忙帶一帶。”
“1229可是我們研究所重點研究項目，他們連入職培訓都沒有做過嗎？誰允許他們與實驗對象交流的，他們不知道這樣對1229思想會有多大的影響嗎？把他們都調去後勤處吧。”楚卓妍扶額，最後淡淡地宣判了對他們的處理結果。
“那些新人歸屬張組長名下管，這樣處理，他恐怕會不高興。”研究員臉色難看道，進入後勤中心，那麼那些人就不可能再有接觸重點研究項目的機會了，這個處罰未免也太重了些。
“我記得我才是研究所的總負責人，張組長如果有意見，你讓他來找我吧。”
楚卓妍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秦漣跟著楚卓妍的視角移動著。
她來到一個熟悉的房間。
206這是所有研究員提交數據的地方，是整個研究所的數據中心，也是楚卓妍的辦公室。
麵具被放在電腦桌旁的置物架上。
秦漣的視線剛好可以看到楚卓妍電腦上的文檔內容。
《編號觸腦繁殖再生能力實驗過程記錄》
《編號空間蛙胃部切除實驗結果分析》
《編號夢蟲分泌特殊激素用於研發治療失眠產品計劃書》
……
這些實驗項目秦漣隱約能與她白天接觸過那些怪物對應上。秦漣心中泛上一陣古怪，這些研究員到底是什麼人，那些怪物的危險程度對她來說都是相當具有威脅的。
這些研究員怎麼看都是毫無異能的普通人，為什麼有勇氣去做這些實驗？也許他們現在研究的怪物或許並沒有她現在遇到的那麼強大？
這也是一個可能，秦漣推測著。
之後的時間裡，有幾十個研究員來到206，他們在這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據多次實驗的數據證明，1229的血液的確有改變其他組實驗怪物基因的作用。我們經過對1229基因測序，1229的dna堿基對數量幾乎是人類的幾百倍，他的出現也許是人類基因進化史上一次重大突破。”胡子花白的老人語氣興奮道。
楚卓妍微笑道：“好的，陳博士，你先坐下。人類基因進化的問題我們暫且不提，這是一件很遙遠的問題，不過，想具體了解一些其他實驗怪物攝入1229血液所產生的生理上和基因能力的變化，你明天可以提交一份報告給我嗎？”
“沒問題的，楚組長。”
會議開到中旬，楚卓妍的視線掃了一圈。
“張組長沒有來嗎？”
“他好像去參加一個應酬酒會去了，說是有事來不了。”
楚卓妍冷哼一聲，“他首先是一個研究員，而不是什麼商人，工作的時間不在自己的崗位上，又怎麼能為新人做好表率呢。”
“身在其位，不謀其職。”楚卓妍批判著，其他人都沉默著。楚組長是研究所的總項目老大，她有資格指出研究所裡所有人的錯誤。
可他們不同，張組長的高低算一個組長，已經是研究所職位排第二的人了，說多錯多，言多必失。保不準那句傳到對方耳朵裡，就讓對方暗地裡給自己穿了小鞋。
……
“散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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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會議開了有兩個小時左右，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秦漣看著陸陸續續出門的研究員，心中突然升起疑問。
他們從來到這個副本到現在隻見過兩個研究員，他們隻見過張組長和楚卓妍，那麼其他的研究員都去哪了呢？
這裡是屬於研究所的過去的一段時光，張組長和楚卓妍，甚至那些怪物都還存在研究所中，那麼這些研究員也應該存在，無論是以人類或是怨鬼的形式。
怨鬼……她好像遇到過。
秦漣想起來了。
她清洗玻璃儀器時遇到的那些紫色的不明汙漬，它們好像都是由數量眾多的怨鬼凝結而成的。
那些怨鬼會是這些研究員嗎？他們是怎麼變成了那副模樣的……
秦漣思考著，206的門就被粗暴的推開了。
張組長漲紅著臉走了進來，表情看著頗為氣憤。
“楚卓妍，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將我手底下的新人給調去後勤中心了？新人的職位安排是我的職務，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他們在1229的項目上犯了重大的錯誤，這是應該得到的懲罰。倒是你，張組長，你帶著滿身的酒氣來我這發什麼酒瘋。”
張組長氣極反笑，“1229？”
“一個即將被銷毀的實驗物，隻有你把他當成寶了。”
楚卓妍皺起了眉頭，“你開什麼玩笑？1229的基因能為人類在進化的領域帶來多大進步，他怎麼可能會被銷毀，他可是人類，殺死他是違反人道主義的。”
“你說1229是人類？你才是在開玩笑吧，一個長著三隻眼睛，能用意念力移動物品，血液能讓其他實驗物產生基因變異的東西，你把那玩意稱之為人類？”
“這是研究所投資人的決定，你和我都左右不了的，比起1229，他們更會在意那些能為他們帶來收益項目，人家也不是慈善家，他們害怕風險。”張組長嘲諷道。
“當初你能當成組長，不就是因為1229願意心甘情願把血液給你，讓你研究其他項目的進度上更勝我一籌嗎？不然你覺得你憑什麼能站在現在這個位置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