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漣伸手探了一下厲潔的脈搏,確定她已經徹底死透沒救之後,她便開始複盤這一切。
她的目光落在厲潔的胸口上的那支凶器,這支黑色鋼筆讓秦漣覺得有些眼熟。
回憶了幾秒,秦漣眉頭一跳。
她想起來了,這支鋼筆她曾經在安成的房間裡見過。
難道她剛剛還去了安成的房間嗎?
那控製她身體進行殺戮的人,還有點頭腦,還知道栽贓彆人。
從這個凶器的存在,秦漣就知道她在失去意識的時間,她的身體是被人操控著行動的,而不是單純地進行無意識殺戮。
這凶器的選擇明顯是經過思考的,她沒有思考能力,那思考的就另有其人了。
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也並不難猜……
秦漣一邊推理著一邊走進了厲潔房間的衛生間,水流聲嘩嘩作響,她在水龍頭麵前將自己手中的血汙給衝洗乾淨。
她麵無表情地站在鏡子前,認真地端詳著自己的服裝上有沒有留下破綻。
她身上穿著黑色的作戰服,就算粘上了血液也很難發現,但秦漣還是仔細檢查了一番。
確認自己身上乾淨無誤後,她走出了洗手間。
按理說她現在應該立馬離開案發現場,但秦漣卻還想在這現場收集線索。
厲潔說她的身份是白瑤的好朋友,秦漣並不太相信這個說法。
如果真是好朋友的話,她又怎麼會借著她的手殺死自己的朋友呢?
秦漣認為在她失去意識的這段時間操控她身體的就是白瑤,是那個自稱他們都是她家人的小女孩白瑤。
玩家們是沒有這個特殊能力的,她雖然她自稱他們是她重要的家人,但她看向他們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在麵對玩家中出現死亡時,秦漣能從小女孩身上感到一絲愉悅的情緒。
秦漣在書桌的抽屜中翻閱著,在書桌下,有一個上了鎖的櫃子。
秦漣沒有找到鑰匙,她直接上手用蠻力將這個櫃子拉開了。
空間中是木頭破碎的聲音。
櫃子的中央,正安安靜靜地躺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
這好像也是一個日記本。
秦漣打開了日記本,這裡麵所展現出了冉朵兒另外一麵。
【她長得真漂亮啊,漂亮東西最好的歸宿就是被毀掉。】
【林雪她們嫉妒衛老師對她的偏愛,把她關到沒人的體育器材室,是我去救了她。】
【她很感激我,她被嚇壞了,她哭的樣子可真好看啊,不過抱著她的我卻偷偷地笑了,活該,這是她應得的懲罰。】
【她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啊,我才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那該死的衛老師也不可以,他可不能像我一樣隨時地來救她。】
【她們把她的書給丟進廁所了,太好了,那我們上課可以看一本書了。】
【我知道她們在她的凳子上塗了厚厚的紅色的顏料,但我沒有告訴她,等她的校褲弄臟了,我就可以把我的備用校褲借給她。】
【她那是什麼眼神?失望?驚訝?她為什麼不和我說話了?我明明一直都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她憑什麼不理我?】
【是不是她再痛苦一點,她就會來求我了?】
……
秦漣皺著眉頭,耐心地將這一本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日記給閱讀完。
黑色日記本中記載的內容,側麵透露出白瑤在高中正經曆了一段絕望而無助的校園霸淩,她最好的朋友從沉默的幫凶逐漸淪為施暴者。
這就是她所謂的好朋友嗎?粉色日記本上的日記是虛假的,而這一本日記上恐怕才是記錄的是真實的。
秦漣將日記本放回到櫃子中,她已經找到了關鍵的信息,現在她該回去了。
秦漣從厲潔的房間中走了出來。
三層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秦漣站在安成的門外,她伸手推了推他房間的門。
房門紋絲不動,看來隻有她在她的身上的時候,她才能打開其他玩家的門。
秦漣正要準備離開三樓,回到自己房間時。
她的目光被二樓充斥著的黑暗給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