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上頓時變得安靜。
“背誦時間為半個小時，如果有出現忘詞，吐字不清的背誦情況，我們的老師會來到你們的身邊親自輔導你們的。”主任彆有深意地說道。
在講台前，站著一排排整齊的身影，這些身影穿著與學員同樣款式的深藍色製服，與學員製服唯一不同之處就是他們製服的胸口麵前佩戴著一個紅色的勳章，勳章上寫著“中心老師”四個大字。
溫嘉木看著這些表情冷漠的老師，他視線下移掃過這些老師的腰間，他們的腰間都彆著一根黑色的電棍，看上去這很可能是他們用來輔導他們背誦的“教具”了。
“你記得住嗎？”溫嘉木朝秦漣悄悄問道。
秦漣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點了點頭。
溫嘉木握緊拳頭，他嘴角微翹，看來他在手中提前為她打的小抄已經用不上了。
“很好，儘可能背慢一點，記得不要連續超過十遍。”溫嘉木提醒完，講台下的一排老師已經來到操場中了。
玩家按照要求開始背誦。
“感恩父母，送我至此，賜我重生……”此起彼伏的背誦聲在操場響起。
秦漣一字一句背誦的同時，她看到一層層黑影在操場上方彙聚，那些黑影環繞在他們的周邊蠢蠢欲動。
“……舊我已死，新我當立……”
秦漣機械地背誦著，漸漸地，她的腦袋開始發脹，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扭曲，隨後被另一幅畫麵所取代：
她看見一群穿著和她同樣製服的學員，整齊地站在講台上。他們胸前佩戴著鮮紅的綬帶，臉上洋溢著被認可的喜悅，仿佛正在參加一場隆重的表彰儀式。
老師們莊重地走向他們，為每一位學員佩戴上一枚勳章。秦漣看得分明，勳章上清晰地刻著“優秀學員”四個大字。
這本該是榮譽加身的時刻。
然而，就在學員們接過勳章的下一秒——他們突然從懷中掏出鋒利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割掉自己的鼻子、眉毛，刺瞎自己的雙眼！鮮血瞬間噴湧，染紅了整個講台。
他們僅存的那張嘴仍在瘋狂地一張一合，像是在嘶吼著什麼。秦漣死死盯著那些扭曲的口型，努力辨認：
“舊我不滅……以死明誌……”
她無意識地模仿著，輕聲念出了這句絕望的誓言。
話音未落，那些學員便已利落地割開了自己的喉嚨，一排排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眼前的畫麵驟然消散。
秦漣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
她這是背到第幾遍了？！
秦漣發現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她腦中關於背感恩詞的記憶像是被人偷走了一般。
這是第五遍，還是第六遍啊……秦漣原本想背完這遍就停止背誦，規則說的是不能連續背誦十遍以上，她如果間隔幾分鐘再來背誦，應該不算連續背誦吧……但眼前的一幕讓秦漣改變了想法。
站在她前方的一個玩家突然收聲，他選擇停止了背誦，接著她看到站在他身後的老師拿著電棍直接戳到他的身上。
然後那個玩家抽搐了幾秒後，倒下了。
那個拿著電棍的男老師冷冷道：“背誦違規，記過一次。”
這幅場麵警示了秦漣，原來停止背誦就會得到這種懲罰嗎，那她現在該怎麼辦呢……秦漣背誦的聲音開始微微顫抖，她的額頭上開始冒出一層冷汗。
頭腦發脹的感覺再次襲來，“舊我已死，新我當立。感恩！感恩！感恩……”
背到此處，秦漣雙眼已經變得無神，她的瞳孔開始渙散。
她隻是開始機械般地重複著。
“感……唔……”秦漣剛發出了一個音節，一隻突如其來的大手將她的嘴給捂住了。
秦漣背誦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