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嗯,確認錄音帶已處於正常運作模式。這是一段來自裡拉小隊的,給我們小隊裡那位可愛狙擊手的特彆留言。”一個溫柔而沉穩的女聲響起,聲音的主人正是裡拉小隊的隊長,真正的卡戎。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我數三、二、一…”
“───恭喜你迎來了加入裡拉小隊的第一千天紀念日!”x5
……
這是裡拉小隊每一位成員共同錄製的,送給他們最年輕的隊友,也是被所有人視為團寵的──扳機的祝福。
周圍,隊友們的家屬們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不由得喜極而泣。
裡拉小隊每一位成員的祝福、關切的叮囑以及日常閒聊的瑣碎話語,隨著錄音帶最後一截磁帶的轉動,語音逐漸接近尾聲───
“正如你所聽到的。”真正的卡戎隊長的聲音再次單獨響起,帶著一絲溫柔,“這段錄音是我們五個人為你準備的一點心意。時間過得真快啊,兩年半前我把你帶回隊裡時,你還是個跟誰說話都會臉紅的孩子……”
接下來,錄音中每一位隊友都輪流對扳機說著安慰和鼓勵的話語,最後由卡戎隊長進行總結。
“不要試圖一個人扛起所有,好嗎?……記住,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最後,我們想把最熟悉的那首歌送給你。就直接用音樂來感受我們的心意吧,請欣賞我的得意之作───《歸鄉》。”
陳舊的錄音帶隨即響起了那首眾人耳熟能詳的悠揚旋律…一曲終了,錄音帶不再傳來任何聲音,仿佛將那段珍貴的時光也一同封存。
鈴和哲兄妹二人,聽著裡拉小隊充滿溫情的祝福語,眼眶濕潤,閃爍著淚光。當他們抬頭看向扳機時,隻見她正拚命擦拭著不斷湧出的淚水,而周圍的其他家屬們也同樣沉浸在感動與悲傷交織的情緒中。
許久,眾人才緩緩從這陣傷感中平複過來。扳機也努力止住了淚水,她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內森,問出了最後一個縈繞心頭許久的問題:
“他們告訴我,在我被救出來的時候,是有人一直背著我,最終找到了虛狩大人才得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誒?我之前沒說過嗎?”內森先是愣了一下,在眾人略帶譴責的目光注視下,這才猛然回想起來,“啊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好吧,救你出來的那個人——就是佐伊姐啊!”
“什麼?!”
鈴仍然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畢竟佐伊之前在空洞內的行為和言語實在太過惡劣,即便知道她是受內森所托來幫助扳機走出心理困境,但那股強烈的反差感一時間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啊這…確實就是佐伊姐。”內森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詳細解釋道,“佐伊姐很久之前就告訴過我,舊都陷落時,因為以骸潮過於猛烈,她沒能把自己隊友的遺骸帶出來,最終隻能被迫自行撤離。”
“而在撤離的途中,她恰好看見了我哥哥他們……當時他們已經在嚴重的以太侵蝕和重傷之下,卻依然在奮力作戰。他們看到了佐伊姐,用儘最後的力氣請求她,把因為力竭而昏迷的扳機姐帶出去,他們自己則選擇留下斷後……”
說到此處,內森的情緒不自覺低落下去,他抬手抹了抹眼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佐伊姐後來告訴我,我哥哥他們當時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救了……他們反複懇求佐伊姐,無論如何,一定要把扳機安全帶出去。”
聽到這裡的扳機一陣恍惚,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踉蹌了一下,幸好眼疾手快的鈴和哲及時上前扶住了她。
“我沒事……”扳機看著周圍人充滿關切的眼神,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隨後,她的注意力越過人群,投向了遠處那個正緩緩走上演講台的身影——佐伊。
此時的佐伊似乎心有所感,下意識地朝著直覺指引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扳機正靜靜地注視著自己,而且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回視。
扳機的嘴唇微微開合,儘管相隔甚遠聽不清聲音,但佐伊卻能清晰地讀懂她那口型所表達的兩個字───“謝謝!”
佐伊見狀,微微點了點頭,原本略顯緊繃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些許,整個人仿佛也輕鬆了一些。
她穩步走上演講台,目光掃視全場,似乎在尋找某個身影,卻並未發現,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遺憾。
“請各位保持安靜。”一位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朗聲宣布,“接下來,將由退役軍人代表,原涅墨西斯小隊的佐伊女士,為大家發表撫傷日的演講。”
佐伊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麵前的話筒,開始了她的演講:“來到現場的各位來賓、戰友和家屬們,很榮幸今天我能代表廣大防衛軍士兵,站在這裡發言。我們今日齊聚於此,隻因為那段我們共同經曆、無法忘卻的慘痛災難───舊都陷落。”
“在那場災難中,很多人失去了至親、摯友……我也一樣。我是個孤兒,失去了勝似親生家人的隊友後,我一度陷入深淵,連基本的生活都難以自理……但所幸,這世間仍有美好存在,仍有光明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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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熱心朋友的幫助下,我終於從陰霾中走出,置身於將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的偉大事業中!”
“所以,各位至今仍被過去陰影所困、無法掙脫的市民們,請你們抬起頭、看看四周!
你們身邊每一個得以幸存的人,他們能站在這裡,正是因為那些逝者的犧牲,守住了今天的一切!如果沒有他們當年的拋頭顱、灑熱血,艾利都就不會得以留存,新艾利都就不會重建!我們───”
說到這裡,佐伊的視線猛地定格在人群的最前方,眼神瞬間一亮!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伊瑟爾德正焦急地一遍遍撥打著艾爾的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就在她準備再次重撥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畔響起:“伊瑟爾德小姐,不用打了,我已經到了。”
“啊!?”伊瑟爾德聞聲立刻四處張望,隨即在人群的最前方發現了他——艾爾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那裡,此刻正靜靜地聆聽著演講,暫時還未被周圍人察覺。
“為了逝者的遺誌,向前看吧,新艾利都的人們!光明已然灑在我們前方的道路之上,未來,必定是充滿希望與活力的美好明天!”佐伊順勢為她的演講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