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哥?您沒事吧?”高船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幾分刻意的關切。
薑楓沒應聲,隻是將染血的床單又用力按了按。
門被輕輕推開,高船長和梁鬆探進頭來,看到滿床的血跡,臉上都露出誇張的驚訝。
“我的天,薑哥您傷成這樣!”高船長咋咋呼呼地跑過來,手裡還拎著個醫藥箱,“快讓我瞧瞧,這傷口得趕緊處理,萬一感染了可不得了。”
薑楓隻淡淡說了句:“不用。”
“那怎麼行?”高船長一臉“忠心”,蹲下身打開了醫藥箱,“林姐吩咐了,一定要好好照顧您。”
薑楓沒有再說話,同時也收起了思緒,靜靜地瞧著高船長給他打了兩針,然後開始衝洗傷口,又戴上手套,拿起針線進行縫合,最後用紗布把傷口包紮好之後,又打了一針,隨後掛上了吊瓶。
“你是醫生嗎?”薑楓忽然問道。
高船長笑了笑:“乾我們這一行的,難免磕磕碰碰,多學一門手藝,能保命。”
薑楓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看似開玩笑地說道:“船上有醫生,你卻偏要親自動手,是不是想看看我這個‘怪物’,和普通人有什麼不一樣?”
高船長的笑容僵了一下,連忙說道:“薑哥這話說的,什麼怪物不怪物的,您是我們自己人!這傷口養幾天就好了。一會這瓶水滴完,我們要是沒過來,您自己把針頭拔了就行。那我們先去給林姐複命了。”
薑楓擺了擺手,懶得再理他。
高船長帶著梁鬆轉身匆匆離開,剛一出門,就見林芸靜靜地站在門外,身影被廊燈拉得很長,像尊沉默的雕像。
高船長立刻換上諂媚的笑:“林姐,薑哥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您放心。”
林芸淡淡地問道:“幾點了?”
高船長連忙掏出塊黃銅懷表,遞到林芸麵前:“這個也是個稀罕物件,送給您了。現在剛過十二點。”
林芸沒接懷表,也沒搭理他們,轉身就往王文豪的房間跑。
高船長和梁鬆跟到門口,探頭往屋裡望了一眼,見王文豪依舊躺在地上,毫無變化。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快步離開了。
林芸背著王文豪跑到甲板上,放在了郭福麵前,說道:“他沒有複活,你不是說能幫他複活嗎?求你幫幫他吧?”
郭福低頭伸出舌頭,嗅了嗅王文豪身上的味道,然後說道:“我可以複活他,但是他複活之後可能會和現在有所不同,甚至會失憶。你還要複活他嗎?”
“要!我不想欠他。”
“他複活後,也可能和現在一模一樣,他會繼續糾纏你,你也願意?”
“願意。”林芸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他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必須救他。”
郭福微微歎了口氣,緩緩道:“我需要引子,沒有引子,救不了他。”
“什麼引子?”
“就是一塊特殊的血肉。他的體質不行,沒有引子,他不可能複活。”
“那我去哪找引子啊?”
“島上有。可是船沒有油了。他的屍體存放不了多久,一旦超過24小時,就徹底無法複活了。”
“那……那就是沒辦法了?”林芸的聲音裡透著絕望。
“也不是沒辦法。”郭福忽然看向林芸,赤紅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你的體質很特殊,我當初救你的時候就發現了。你的血肉,或許可以當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