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芸掛斷電話後,之前對於父親的病故所產生的壓抑,在這一瞬間釋放了。她躺在床上,隻覺得眼前一片光明。
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父親是複製人的事,剛看到的光明又變得黯淡下去。
她來到高船長房間,把賬號給了高船長。高船長很爽快,拿出手機就把錢轉了過去。
“林芸,這下放心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明天?”林芸皺起眉,腦子飛快地轉著,“我父親還在醫院躺著,欠下的醫藥費也有一百多萬。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錢你們肯定不會給我家人了。要下水可以,你得先打夠一百萬到我家人卡上。”
高船長愣了愣,隨即笑了:“你倒是個孝順女兒。一百萬也不是難事,不過這麼大筆錢一下子轉過去,銀行那邊說不定會查,你家人那邊也容易惹麻煩。不如我給你準備現金?一個箱子就能裝下,你隨身帶著也方便。”
林芸心裡一動:“現金好,拿到手就能跑路,省得夜長夢多。”
她說道:“行。既然是現金,那就把箱子裝滿,少一分都不行。”
“好,我現在就叫梁鬆去準備箱子,我再給銀行打一個電話,明天上午我們去拿錢,下午出發。這樣可以吧?”
“沒問題。”高船長點頭,“我這就叫梁鬆去準備箱子,再給銀行打個電話預約。明天上午咱去取錢,下午準時出發,這樣總行了吧?”
“嗯。”林芸應著,心裡卻盤算著逃跑的路線,“我想出去透透氣,這屋裡太悶了。”
“現在可出不得門。老八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的人肯定在外麵盯著呢,看到你就會把你帶走。”
聽到這話,林芸反而定了定神。正好她的逃跑計劃裡,老八的人能派上用場。隻要兩夥人起了衝突,混亂中她就能溜之大吉。
“那行吧。”她裝作無奈的樣子,“我回房睡覺了。”
她回到房間,趴在窗台上苦思冥想逃跑細節,又打開手機地圖,查看這附近的地形。
不知不覺間,天色暗了下來,透過窗子,她忽然看到了大街上高船長的身影。高船長慌慌張張,一邊伸手攔出租車,一邊在打電話。
高船長要去哪裡,她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明天拿錢逃跑。
她拉上了窗簾,躺在床上等著梁鬆送飯來。
過了半個小時,忽然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高山。
高山一臉緊張地說道:“出事了。快跟我走!”他一把拉住林芸就要往外走。
林芸甩開他的手,問道:“出什麼事了?這麼慌張乾什麼?”
高山急道:“路上再說,快點!已經定好房間了,就在附近。”
林芸看他著急的樣子,也顧不得多問,拿上今天買的衣服,和高山一起小跑著出來,穿過兩條街,然後坐上出租車來到五公裡外的一家酒店,進了二樓定好的房間。
這家酒店沒有老八住的酒店豪華,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林芸放下袋子,問道:“出什麼事了?為什麼來這裡?”
話音未落,高山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關掉燈,快步走到了窗前,撩開一條縫往窗外看了半天,輕聲說道:“如果有人闖進來,不要和他們動手。我們從這窗戶跳出去,這個高度我們都沒問題。如果被圍住了,那就跟他們走。一定不要動手,尤其你的特殊能力,不要暴露。”
他說完,借著外麵的月光走到了沙發前坐下,補充道:“今晚不要開燈。”
林芸在這種黑暗環境裡依舊看得清楚,她也走到窗前看了一眼,說道:“我們這是逃命嗎?好好的怎麼了這是?”
高山歎了口氣:“老八把梁鬆抓起來了,聽說人快被打死了。高船長去交涉,去了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他臨走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趕緊帶你走。我剛才回賓館晚了點,幸虧你沒事。”
“啊?”林芸心裡一沉,“那……高船長明天能回來嗎?”
“不好說。”高山的聲音透著焦慮,“這次是真把老八惹急了。以前我們兄弟鬨矛盾,也沒到這份上。看來這次怕是要栽。”
“你說……你們是兄弟?”林芸愣住了。
“當然是兄弟,要不怎麼叫他老八呢?他也姓高。隻不過不是一個爹媽生的。這些你不需要知道。彆想著有點血緣關係就是一家人,老八可不講這些,誰動了他的利益,哪怕是自己兒子,也一樣弄死。”
“他這麼壞啊?我怎麼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
“你和他才認識多久?我和他從小長大的。本來老六和老七都跟著他做事,後來因為一時貪財,偷了兩個剛打撈出來的物件,那物件是什麼,值不值錢還沒搞清楚,就把老六和老七的手剁了。當著他們的麵,把斷手撒上汽油燒成了灰。”
林芸想到自己也想過偷老八的物件,不禁感到雙手一涼,“他太殘忍了。真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沒有想到的還多著呢。要不我們都不想惹他?我們和他也隻是進行交易,他路子廣,實在找不到彆的買家,我們隻能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