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侒的腳步聲消失在樓道裡，小嵐才敢走上前，扶著金智明起來。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不關你的事。是我沒做好。今天中午恐怕不能給你做飯了。”金智明說著話，一瘸一拐走進自己房間，咬著牙慢慢躺在了床上。
小嵐望著他佝僂的背影，嘴唇咬得發白，雖然知道自己出不去，還是開口說道：“我去給你買點藥吧？”
“不用……小傷。我休息一會就好了，以前和彆人打架時，身上被砍了兩刀，我不敢回家，身上又沒有錢，我在出租屋裡一個人扛過來了。”
小嵐站在門口，望著他：“那肯定很疼吧？”
金智明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慢把短袖拉起來，露出了腰上一道一指長的傷疤，淡淡道：“這是第二刀。當時我都以為要死了，我用鹽水清理傷口，後來發燒了一星期，我又活過來了。你去做飯吧，彆餓著了。”
小嵐沒有動，又問道：“你為什麼沒有告訴他們我打電話？”
“因為你不是犯人。我不知道你爸為什麼這麼對你，但是我如果能做主的時候，我就想給你自由。”
“謝謝你。我恐怕……沒有自由了。”
“為什麼？能告訴我嗎？”
“不能。這是秘密，我不能說。都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小嵐頓了一下，“要不……再用鹽水給你清理一下傷吧？”
“不用，沒有破皮，過兩天就沒事了。”
“我不會再打電話了。不會再連累彆人了。”小嵐轉身準備離開，忽然她腳步停住了。
她走過去，盯著金智明臉上的青腫，眼神裡多了幾分警惕：“你沒告訴他們，他們怎麼會知道我打電話了？”
“我不知道。肯定是你打電話的地方有監控。”
“我是在公園的洗手間裡打的，還有就是在我被窩裡打的，他們怎麼會知道？”
“你是懷疑我嗎？你在洗手間打電話，我怎麼知道？你在被窩打電話，我也更不知道了。除非……你手機裡被植入了病毒。”
“病毒？”小嵐愣了一下，腦子裡想到了什麼，茅塞頓開，“我知道了。馬姐是故意摔壞我手機的，給我換了一個有病毒新手機。那你呢？你也是他們的人對吧？他們打你，都是演戲對吧？”
“郭總是讓我盯著你。我不知道彆的。他隻說做不好不會扣錢，隻會受懲罰。應該就是挨打。”
“那把你的手機給我用用，如果他們還知道，就是你出賣我！”
金智明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了她，提醒道：“除了手機，你的房間可能也被監聽了。”
小嵐接過手機，剛要出去，聽到這話又停住：“你這裡有沒有被監聽？”
“不知道。應該不會監聽我。”
小嵐抓起床上的被子，蹲在牆角蒙住頭，撥打了薑楓的電話。
電話接通，薑楓那邊背景很嘈雜，像是在大街上，“喂，你找誰？”
小嵐壓低聲音說道：“是我。我那個手機有病毒，這是彆人的手機。”
“小嵐？你在哪？”
“你彆管我在哪，我問你，你說過的話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
“那你昨晚……和杜瑄在一起了？”
“怎麼會？我沒有。”薑楓的聲音很急切。
“那你還等我嗎？”
“嗯，是的。”薑楓的語氣很堅定。
“好了，不說了。”小嵐掛了電話，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她刪除通話記錄，把手機還給金智明，轉身去了廚房。
午飯做好後，她扶著金智明出來吃飯，飯後又送他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