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於婷站在窗前望著大門口,遲遲不見薑楓回來。
她拿出手機給郭總打去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小於,這麼早打電話,是出什麼事了嗎?”郭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於婷的心往下沉了沉,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委屈:“郭總,薑楓一晚上都沒有回來,不知道和杜瑄跑哪了。”
“杜瑄?”郭總的聲音裡透出明顯的詫異,“她什麼時候去的?”
“就是昨晚,您剛離開沒多久,她就來了。”於婷語速加快,仿佛要一口氣把堵在心口的話都倒出來,“她說她是薑楓的女朋友,還要趕我走……說話很難聽。她還罵我。”
“她是薑楓的女朋友?她親口說的?”郭總的語氣嚴肅起來。
“是啊,薑楓也說了。說是昨晚才確定關係的。他們在車上還……我看到有車進院,半天沒有人進門,我就去看看,結果看到他們衣衫不整從車裡出來。”
“衣衫不整?”郭總略加思索,“你從看到車進院,到他們下車,有多長時間?”
於婷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愣了一下,仔細回想:“大概……有六七分鐘吧。”
“你親眼看到他們在車裡……做了那種事?”郭總問得直接,卻又帶著一種奇特的冷靜。
“我沒有,我也覺得奇怪,杜瑄從前門下的車,薑楓從後門下的車。”
“我知道了。”郭總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沉穩,“沒事的,你彆多想。杜瑄那個女人,一向喜歡開玩笑,行事乖張。據我所知,她一直對薑楓有些想法,但薑楓對她並沒有那個意思。你安心住著,這件事,我來處理。”
“好的。謝謝郭總。”
上午十點,郊外杜老板的彆墅內。
關東坐在沙發上,不停地看著時間,問身邊的林芸:“杜瑄說上午來,這都十點了,怎麼還不來?你再給她打個電話。”
林芸拿出手機,又撥通了杜瑄的電話:“杜瑄,你到哪了?”
“林芸?我……我這邊出了點意外!剛才開車走神,好像……好像撞到人了!我嚇壞了,就直接開走了,也不知道那人怎麼樣了……我得先躲幾天避避風頭!等我電話吧,先這樣!”
不等林芸回應,那邊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林芸放下手機,皺著眉頭:“她開車撞人了,還逃跑了。現在正躲警察呢,說是讓我們等她電話。”
關東冷笑一聲:“哼!騙人的。肯定是不敢來了,躲起來了。這小妞挺聰明的,我喜歡。”
林芸撇了撇嘴:“你怎麼誰都喜歡?她杜瑄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渾身上下都是心眼。”
“你吃醋了?我就是說說,她那一身的傷疤,看了都反胃,我才不稀罕呢。”
“那怎麼辦?她肯定是不會來了。”
“哼,讓她多活幾天。我們現在目標是郭總。”
這時,忽然門鈴響了,兩人同時一怔,下意識地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望向庭院大門。
隻見一個穿著深色西裝、提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站得筆直,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那樣子像極了上門推銷保險或理財產品的業務員。
關東推了推林芸:“你去看看。”
林芸知道關東和郭福現在不方便見太多人,所以也沒有說什麼,站起來走了出去。
來到鐵門前,她隔著雕花鐵欄打量著來人,語氣疏離:“你找誰?”
門外的西裝男臉上立刻堆起更加真誠燦爛的笑容,微微欠身:“您好,我找林芸,林女士。”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林芸警惕地看著他。
“您就是林女士?太好了!我是杜先生的私人法律顧問,我姓賈。這次來,是想和您談談關於杜先生的一些事務。”
“杜先生的事?什麼事?”林芸的心猛的一緊。
賈律師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顯得嚴肅起來:“杜先生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主動與我聯係了。按照約定,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我必須啟動應急程序,他名下的所有資產將會被暫時凍結,並依據他早已立好的遺囑進行初步處置。”
林芸愣住了,一時不知怎麼應對,下意識扭頭,向落地窗後的關東投去求助的目光。
關東隔著玻璃,對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放人進來。
林芸打開了鐵門,將這位不速之客引到了一樓大廳。
關東依舊大喇喇地癱在沙發裡,看到賈律師進來,隻是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語氣充滿不屑:“你誰啊?跑來乾什麼?”
賈律師從容不迫,麵帶微笑:“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我姓關。”關東抬了抬下巴,“有屁快放,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