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那片黃土被曬成了死灰,踩上去硬邦邦的,再不會往下陷半分,徹底成了塊焦土陸地。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塵土混著汗臭的酸腐餿味,連風都裹著燎人的熱氣,吹過臉頰時像被砂紙蹭過。
兩天前從沈硯黎和林晚星那裡搶去的食物,勉強讓那些快餓死的幸存者吊著最後一口氣,可這高溫卻比饑餓更狠,半點不留情。
佛堂角落裡歪倒著十幾個乾瘦的身影,皮膚曬得黝黑發亮,像乾涸的土地一樣裂開道道血口,早已沒了氣息。
林晚星望著那些屍體,眉頭擰成個疙瘩,手裡攥著的空水壺被捏出幾道深深的指痕。
“硯黎,你看那邊。”
她壓低聲音,朝著供奉佛像的長桌抬了抬下巴。
沈硯黎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兩天前帶頭搶他們食物的幾個男人正蹲在地上,嚼著壓縮餅乾。
看見他倆時,眼睛裡立刻冒出精光。
為首的瘦高個踉蹌著站起來,一臉理直氣壯地嚷嚷道;“哎,那倆異能者!我們快餓死了,趕緊再去山上找點吃的來!”
沈硯黎轉過身,沒再看他們。
林晚星卻氣得心口發堵。
他們把食物藏著掖著,反倒催著自己去山裡找野菜野果,更可氣的是,那些被藏起來的,本就是從他們這裡搶去的!
“你們不是還有吃的嗎?”她咬著牙反駁,“再說山裡早就沒有能吃的東西了。”
“少廢話!”另一個矮胖男人啐了口唾沫,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你們不是異能者嗎?保護普通人不是你們的本分嗎?找點吃的都推三阻四,還想領導我們?”
林晚星聽見這話,臉色“唰”地白了。
這話很熟悉,她不久前還用來勸過溫景然,此刻卻像記耳光,狠狠抽在自己臉上。
她手掌凝聚起一團水,看著那些沒有一絲感激,反倒越發囂張的嘴臉,真想將他們就地處理掉。
感覺到沈硯黎投來的目光,她收起戾氣,默默將水團倒進那個豁了口的小盆裡,拿起皺巴巴的毛巾蘸濕,低頭一下下擦起了臉。
她雖是水係異能者,卻隻擅長操控現成的水,不擅長憑空凝聚,一天最多能攢出一洗臉盆的水。
因此還常被那些普通人背地裡嘲笑,說她這水係異能實在太次,連一桶洗澡水都弄不來。
幾個男人見她不再反駁,覺得無趣,罵罵咧咧地退回了他們霸占的“領地”,臨走時還不忘剜了她一眼。
林晚星放下毛巾時,餘光看見那幾個男人瞥見溫景然走過來,脖子瞬間縮了半截,臉上堆起諂媚的笑,點頭哈腰的樣子像條搖尾乞憐的狗。
林晚星心頭那股沒壓下去的火“騰”地一下躥起來,燒得更旺了。
“憑什麼啊?!”
她聲音發顫,眼眶泛紅,轉向沈硯黎繼續道;“我們好心分吃的給他們,他們倒反過來埋怨我們!溫景然從來不給他們好臉色,還殺過人,憑什麼被他們像祖宗一樣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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