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弟受傷了？”
莫凡瞳孔驟縮，心頭的猜測被證實了大半。
偏在三十八個異能者慘死的當口被自己人打傷，這說辭未免太巧合。
他猛地傾身向前，靴跟砸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彆跟我耍花樣！再不交人，今天就讓你們和這房子一起夷為平地！”
話音未落，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傳來輕響。
沈硯黎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緩步走下，白皙的脖頸上留著淡淡的淤青，嘴角卻噙著委屈的笑。
“莫老大這是做什麼？剛被自己人揍完，現在還要被你們扣黑鍋？”
他故意挺了挺脊背，牽動傷口時疼得齜牙咧嘴。
“溫景然、謝知珩，你們下手也太狠了。我不就是沒控製住，多來了一炮嗎，又沒真累壞小葵。”
夏嬣葵聞言臉頰緋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抹恰到好處的羞怯，竟衝淡了客廳裡的火藥味。
“就是他！”
莫凡身後的四級力量型異能者突然低喝，與同伴交換眼神後篤定道；“雖然沒看到臉，但這身形絕不會錯！”
金色的異能光芒驟然暴漲，莫凡的指關節已化作鋒利的金屬刃。
“事到如今還想狡辯？”
“我狡辯什麼？”
沈硯黎誇張地攤開手，扣子崩斷，衣領滑落露出胸前縱橫的牙印和指甲印，“他們都說沒看到我的臉，難不成有什麼物證？”
眾人看到他胸前的傷痕，臉色都變得古怪。
夏嬣葵更是驚得瞪圓了眼。
他們不是隻錄了音嗎？
難道自己失憶了，其實真做了那檔子事？
不然那些牙印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他用的是假牙？
年紀輕輕地真可憐。
要不以後對他好點？
兩個四級異能者對視一眼，看向莫凡搖頭示意沒有物證。
沈硯黎看著麵如菜色的莫凡，忽然冷笑一聲，目光掃過對麵的異能者。
“五級異能者雖少，但也不止我一個。雷係罕見，卻也不是我的專屬。就沒有其他五級雷係恰好路過？又或者，是某基地想挑唆我們內訌？僅憑一個身影就定罪，莫老大未免太武斷了些。”
莫凡被問得語塞，江弈舟適時開口。
“範陽和何峰山說的時候我還納悶，半小時前我巡邏經過這裡，親眼看到沈先生被溫先生他們教訓。還以為是眼花，原來不是。”
溫景然四人臉上掠過一絲訝異，隨即恢複如常。
莫凡的眉頭卻擰成了疙瘩，江弈舟的證詞像塊巨石投入湖心，讓他原本篤定的判斷開始動搖。
是啊，五級雷係未必隻有沈硯黎，半小時前見過，便沒有作案時間。
恰在此時，沈硯黎身上的傷口驟然痊愈，駭人的能量波動爆發開來。
五級巔峰的雷係異能如同實質般擴散，空氣中彌漫著電火花的劈啪聲，隱隱有突破六級的趨勢。
莫凡瞳孔驟縮——對麵已有一個六級的溫景然，再加一個即將突破六級的沈硯黎，他和身旁的兩個五級絕不是對手。
就算門外的異能者群攻，贏了也會損失慘重。
他已失去三十八個異能者，再折損幾十個，這全異能者基地怕是要成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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