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
夏嬣葵剛想開口跟身後的人說這反常，腳下突然一滑——不知什麼時候沾了點黏膩的東西，鞋底一蹭就失了力，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傾。
一隻手臂及時環住她的腰，將她穩穩扶住。
萊奧瑞克低頭看她，發梢掃過她的耳尖，語氣裡帶著點無奈的縱容，指尖還輕輕捏了捏她的腰側。
“怎麼總這麼不小心？”
夏嬣葵紅著臉點頭，指尖蹭了蹭地上的黏膩物。
觸感像融化的蜂蠟，泛著淡淡的甜腥味，指尖搓了搓，那黏膩感半天散不去。
她沒多在意，直起身拍了拍裙擺，繼續往前走。
四人沿著水道走了個來回，所見的和那平民學員的記錄分毫不差。
乾淨得詭異的石壁、清得過分的流水、比外麵低了五六度的氣溫，還有地上偶爾出現的、帶著甜腥味的黏膩物。
除此之外，彆說怨靈的影子，連點陰氣都沒尋到，仿佛之前的傳聞都是假的。
“等入夜吧，傳聞說哭聲隻在夜裡出現。”
夏嬣葵靠在石壁上，掏出懷表看了看——指針剛過酉時，離天黑還有段時間。
萊奧瑞克、艾瑞澤和澤諾爾沒多說，索性陪著她留下來。
有人陪著聊天，倒也不覺得枯燥。
夕陽徹底沉下地平線時，水道裡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
風突然變涼，吹在臉上像貼了片冰，懷裡的懷表殼都沁出了涼，連呼吸都能看見白氣。
道旁的河麵先是凝起一層薄霜，霜花在水麵織出細碎的花紋，接著順著水流往兩邊爬，不過眨眼的功夫，整個河麵就凍成了透亮的冰，冰麵下還能看見細碎的冰碴在動，原本清脆的水流聲戛然而止，水道裡瞬間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艾瑞澤和澤諾爾幾乎同時抬手去解外套扣子。
動作自然得像演練過千百遍，把外套給夏嬣葵群暖這件事像是很平常且理所當然的事。
可沒等他們把外套脫下來，一團暖金色的光就裹住了夏嬣葵。
萊奧瑞克指尖泛著火係法術特有的灼熱，輕輕一揚，就將夏嬣葵周身的寒氣卷得一乾二淨，連周圍凝結的薄霜都化了層水，空氣裡瞬間飄著點溫熱的水汽。
他轉頭看向艾瑞澤和澤諾爾，眉梢輕挑，指尖還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擺，眼底藏著點藏不住的得意。
皇族血脈天生掌控精純的火係元素，這隨心意調溫的本事，可不是誰都有的。
方才見兩人搶著脫外套，他心裡就酸的要命，這會兒總算占了上風。
艾瑞澤的手頓在衣扣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指尖把滑下去的外套又拉了回來，扣扣子的力道重得差點扯壞線。
心裡卻暗自嘀咕：風係魔法能帶著她飛，想上哪兒就上哪兒，可比你這隻能暖身子的實用多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澤諾爾也慢條斯理地攏了攏風衣，指尖蹭過袖口繡著的雷紋暗紋，嘴角勾著點淡笑。
雷係法術烤出來的魔魚才叫絕——外皮脆得咬著響，裡麵的肉還能爆出汁，火候分毫不差，哪像火係魔法，稍不注意就把魚烤得焦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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