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燕會意,輕輕將崔平樂和崔平康拉到前麵,再次掀開了他們後背的衣裳。
“村長,這些傷全部都是顧冬花打的。
隻要平安不在家的時候,她就虐待我兩個小弟弟。
今天我們親眼所見,這個誰也抵賴不掉,更不是我們冤枉她。”
那密密麻麻、新舊交錯的傷痕,再一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暴露在顧村長的眼前。
顧村長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他死死盯著那些傷,嘴唇開始哆嗦,臉色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像刀子一樣射向縮著脖子的顧冬花,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
“顧冬花,這些是不是你乾的?”
顧冬花被她爹吼得一哆嗦,沒敢吭聲。
這件事情本身他就狡辯不了,就算不承認也沒用。
顧村長根本不需要她回答,那反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顧冬花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你個混賬東西,你個黑了心肝的玩意兒。
你在崔家都不用下地掙工分,日子過得比村裡不少姑娘都輕省,崔平安和他姐姐也沒短你吃穿。
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為什麼要虐待兩個腦子不清楚的孩子?。
你還是不是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他被這突如其來的醜事氣得眼前發黑,扶著門框才站穩。
顧冬花見她爹不分青紅皂白就罵她,心裡的委屈和怨氣也上來了。
她猛地抬起頭,尖聲反駁,“我不知足?
是,我是不用下地,可崔平安他對我好嗎?
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媳婦,這麼多年了,他碰都不碰我一下,連結婚證都不肯跟我去領。
我在他眼裡就是個外人,一個白吃飯的外人啊。”
顧村長聽完她這番話,更像是被點著的炮仗一樣,徹底炸了。
他額頭青筋暴起,聲音陡然拔高,幾乎是在咆哮。
“閉嘴,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一個女人家,整天把同房,碰不碰的掛在嘴邊,你還要不要臉了?
你跟你那個,那個不知廉恥,偷人養漢最後挨了槍子兒的娘有什麼區彆?”
他氣得口不擇言,連早已成為禁忌的醜事都吼了出來。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女兒來?好吃懶做也就算了。
心思還這麼惡毒,手腳也不乾淨。
現在把你爹我這張老臉,都丟到崔家村去了。
我顧德華以後在幾個村子還怎麼抬頭見人?我,我……”
顧村長越罵越激動,氣血上湧,整張臉漲得紫紅,他劇烈地喘息著。
手指著顧冬花,還想再罵什麼,卻突然一口氣沒上來,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體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爹!”
“村長!”
在場的人都驚呼起來,站在他身後的村長大兒子反應最快,一把抱住了暈厥過去的父親。
“爹,爹你怎麼了?”
他有些驚慌地喊著,用力掐著父親的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