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你彆太傷心了。
今天這事兒也確實是你不對,算了彆生氣了。”
顧老大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硬著頭皮走進房間,也想安慰她一下。
“你還有臉說!”
江春花猛地坐起來,雙眼通紅,怒視著顧老大。
“你還是個男人嗎?眼睜睜看著我被那賤人打,你就站在一旁,像個縮頭烏龜。
看到你這個窩囊廢,我就心煩。”
顧老大臉上那塊因上次事故留下的大疤,在江春花的擊打中顯得愈發猙獰。
這傷疤不僅讓他麵容醜陋,身上其他地方同樣布滿了傷痕。
江春花看著他這副模樣,心中的厭惡和委屈更甚,哭得愈發大聲,邊哭邊罵。
“我怎麼就嫁給你這麼個窩囊廢,要你有什麼用!”
想到他看著自己被打,也不敢救自己。
江春花一生氣,就給他甩了一巴掌過去。
“啪”的一聲,
顧老大也沒動更沒還手,隻是看著媳婦這副模樣。
他臉上火辣辣的巴掌印還在隱隱作痛,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他搓著手,局促地站在床邊,還是試圖想安撫她。
“春花,彆哭了,咱,咱們以後不跟那潑婦一般見識。
我每個月的工資夠養活我們一家人,以後不跟他們來往了。”
他聲音乾巴巴的,帶著明顯的心虛。
剛才自己害怕的樣子,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不安慰還好,這一開口,更像是往滾油裡滴了冷水。
江春花的哭聲猛地拔高,變成了尖厲的控訴。
“不一般見識?顧國勳,你個窩囊廢,軟蛋,王八羔子。
你媳婦被人按在地上打啊,巴掌啪啪往臉上扇,腳往身上踹啊。
你就在旁邊看著,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江春花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連自己的媳婦都護不住,你活著還有什麼用啊?”
她猛地從炕上彈起來,頭發散亂,眼睛紅腫得像核桃一樣。
臉上青紫交錯,配上那怨毒的眼神,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她揮舞著雙手,劈頭蓋臉地就朝顧老大打去。
指甲在他本就疤痕交錯的臉頰和脖頸上,又添上幾道血痕。
顧老大疼得“嘶嘶”抽氣,卻不敢還手,隻能抱著頭躲閃。
“彆打了,春花,彆打了。
我…我這不是打不過老二嗎?我上去也是白給他們打啊。
到時候我再被打趴下,誰掙錢養家?誰管你和孩子啊?”
他想用現實道理說服她,自己是真的打不過老二那王八蛋。
上一次被顧國韜揍得渾身受傷,那種恐懼還刻在骨子裡。
破相之後,他本就自卑,更怕再被打壞手腳,那連現在這份工作都會保不住。
如果真到了這種地步,自己以後恐怕會更不好過。
可他越是這樣說,江春花就越是怒火中燒。
她看著顧老大臉上那扭曲疤痕,看著他那畏縮躲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