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生了我們不假,但除了生,他們還給了我們什麼?
是打罵,是饑餓,是寒冷,是把我們當牲口賣。
那份斷親書,不是我們逼他們簽的。
是他們為了五十塊錢,為了甩掉我們這幾個拖油瓶,高高興興簽的。
白紙黑字,還有村子上那麼多見證人都看著的。”
她猛地指向崔永之和田愛平,聲音顫抖卻無比堅定。
“你們現在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活不下去了。
如果今天我們也揭不開鍋,你們還會來磕這個頭嗎?
不會!你們隻會躲得遠遠的。
你們現在不是想來認錯,是想來吸血的。
想吸我們姐弟四人的血,去養你們的兒子。
真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好歹我們也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做得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崔小瓶說的早已淚流滿麵,也越說越傷心,她心裡有多恨這個父親隻有她自己知道。
這時候崔小草和崔平安,也都一起站出來大聲說道。
“我大姐說的句句屬實,你們不信可以去崔家村問問。
你們不要再冤枉我們二姐了,她是好人,她隻是為了想讓我們活下去。
我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用這種不孝的名聲來汙蔑我二姐?你們就非得要逼死我們姐弟幾個嗎?”
不能再讓這些外人毀了二姐的名聲,二姐夫可是軍人。
就算有什麼不好的名聲,他們姐弟3個來背著。
“你們胡說,你們血口噴人。
我們沒有想要害你們,但我們家裡窮,每個人都要乾活,這也沒辦法呀。
你們問問在座的每一位家裡的人,哪個不乾活?
吃不飽穿不暖,這也不怪我們,現在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田愛平尖聲反駁,還想狡辯。
惡毒後娘的名聲她也不能承認,
“我們是不是胡說,崔家村的鄉親都可以作證。
你們做的那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真當沒人知道嗎?”
崔小燕厲聲打斷她,目光如炬。
一下子,現場一片寂靜。
許多原本同情崔永之夫婦的人,此刻都露出了鄙夷和了然的神色。
是啊,不能空口白牙說孝順,可這樣的父母,值得孝順嗎?
劉主任臉色也很凝重,沒想到內情如此不堪,那接下來怎麼辦?
總不可能真的丟著這一家人不管,畢竟他家還有兩個孩子。
“偉人說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我們一家老小,起早貪黑地乾活。
那是因為現在所有人的日子都艱難,誰不是在咬牙堅持?
我讓孩子們乾活,也是生活不易,沒辦法。
你們不了解情況,就彆在這裡亂扣帽子。
我們窮苦人家,沒有那些彎彎繞繞,隻知道踏實做事,努力生活,怎麼就成惡毒後娘了?”
“現在有多少人家跟我們一樣,頓頓摻著野菜吃?
我讓娃們幫著喂豬、拾柴火,這不是苛待,是家裡實在撐不住。
你們說我惡毒,可偉人都說過,享樂是資本派的腐蝕液,會瓦解農民的集體主義精神。
我要是真壞,他們也活不到現在。
不過是苦日子裡熬著,我怎麼就成了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