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國韜繼續說道,“我現在是軍人,身份敏感。
真要是把事情鬨得太僵,傳出去說我這個當兵的縱容媳婦苛待親爹娘。
哪怕道理全在我們這邊,也難免有人說三道四。
部隊裡最看重作風,萬一被有心人揪住不放,影響了我的工作,到時候咱們這個家怎麼辦?
還有幾年才全開放,這幾年我們還得要靠著我現在的工資,我也不想讓你跟女兒過得太辛苦。”
他頓了頓,握住崔小燕的手,這幾個月她沒怎麼乾家務。
她掌心的薄繭,都慢慢淡化了,手也柔軟了不少!
“再說,我們還有萱萱。
她慢慢長大了,以後會在村子裡跟彆的孩子玩,總是能聽村裡人的議論。
要是咱們名聲被他們攪得太臭,說她爹娘不孝。
你想想,孩子心裡會有多難受?
她那麼小,哪禁得住彆人的指指點點?
說不定心裡還會自卑,會不敢跟人說話,那咱們做父母的不是更難過?”
“現在我的身世還沒查出來,想要把戶口弄離這裡太難了。
所以我們還得要等,要等到全開放之後,我們才能離開這裡。”
崔小燕聽到萱萱兩個字,心猛地一揪。
她不怕自己被人說,卻見不得女兒受半分委屈。
是啊,萱萱是她的軟肋,也是顧國韜的軟肋。
那些閒言碎語像帶刺的藤,要是纏上孩子,不知道會紮得多疼?
“難道就這麼讓他們舒舒服服待著?這我可不願意。”
她還是不甘心,聲音裡帶著點悶。
“怎麼會舒舒服服呢?”
顧國韜低笑一聲,眼裡閃過一絲算計。
“我答應給他們正常吃食,不過是暫時穩住他們。
咱們家確實不缺這點糧食,給他們吃半個月也無妨。
但我沒說要讓他們舒坦地離開,更沒說要讓他們以後還能湊到一塊兒來煩咱們。”
崔小燕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裡的深意,猛地轉過頭,眼裡閃著好奇,“你還有彆的打算?”
顧國韜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
“你想啊,崔永之和田愛平這兩個人,哪是省油的燈?
一個貪婪自私,一個尖酸刻薄,他們湊在一起,就像兩堆柴火,不點都能自燃。
這些天他們能擰成一股繩對付咱們,不過是因為有共同的利益,想從咱們這兒撈好處。
可要是這利益沒了,或者說,有了能讓他們各自盤算的新路子,你覺得他們還能一心對外嗎?”
崔小燕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眉頭漸漸舒展,“你是說讓他們散夥?”
“聰明。”
顧國韜讚賞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的意思是,讓他們離婚。
隻有讓他們離婚了,才能永絕後患。”
“離婚?”
崔小燕愣住了,隨即眼睛越睜越大。
“這能行嗎?他們都有兩個兒子了。
而且在村裡,離婚可是天大的事,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崔永之那個人,雖然自私,可也愛麵子,他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