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顧三叔氣得爆了粗口,“你以為我們不知道?
你們就是衝著錢來的,國韜的撫恤金,那是他用一條腿換來的。
那是部隊給他和小燕母女以後過日子的保障,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分家文書還在村長那裡放著呢,白紙黑字,需要我拿出來念給你們聽嗎?”
顧三叔現在是越來越討厭大嫂這一家人了,又蠢又壞。
村長也冷聲道,“張秀蘭,我警告你,彆再胡攪蠻纏。
國韜是因公負傷,是光榮的。
你們這樣鬨,傳到上麵去,你們一家人還想不想在顧家村待了?還是你們也想去坐牢?
如果你們也想坐牢的話,我現在就讓人去鎮上找治安隊的過來,看看你們一家人的行為夠判多久!”
張秀蘭一聽說全家人都要坐牢,立馬就不乾了。
“憑什麼讓我坐牢,我隻不過是來我兒子家。
崔小燕這個賤人才是外人,我可是顧國韜的親娘,誰能拿我怎麼樣?”
村長都快要被她這話氣笑了,“看來你還真是想去坐牢啊,或者你是故意聽不懂人話嗎?
國濤是軍人,就算他現在退下來了,那也是因公受傷,也有武裝部護著他。
就算你是他的親娘,你也不能違背他的意願來搶他的錢,這就是犯法。
不想坐牢就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回去,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村長看見這一家人是越來越嫌棄,總是給他惹麻煩。
“對,太不要臉了,人家受傷都還沒好,就來逼迫人家拿錢。”
“分家都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哪有做父母的,這樣要逼死自己兒子的?”
“對呀,這一家子人簡直是太給我們老顧家丟人了,乾脆把他們趕出去。
不然,以後傳出去以後我們都沒臉見人。”
老顧家幾人被村長和顧三叔連番嗬斥,又見周圍村民都對他們指指點點,麵露鄙夷。
張秀蘭頓時氣勢全無,也不敢在強硬的逼迫誰了。
顧老三、顧老四捂著臉和手腕,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放肆。
江春花也低著頭,不敢看人,這個時候誰出頭誰就挨村長他們的罵,她又不蠢。
柳宜芷這時才慢悠悠地走上前,扶著腰,對村長和顧三叔說道。
“三叔,村長,你們彆生氣。
我婆婆也是一時糊塗,我們這就回去,這就回去。”
她看似在打圓場,實則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眼神還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崔小燕,帶著一絲複雜。
又白跑一趟,還被村子上的人數落一頓,又一分錢也沒拿到,太虧了。
張秀蘭還想再嚎,就被顧老三拉了一把,低聲勸道。
“娘,算了,村長和三叔都來了,我們現在已經討不到好了。”
張秀蘭看著村長他們這樣的形勢,知道今天這錢是絕對要不到了,還丟儘了臉。
隻得狠狠地瞪了崔小燕一眼,在兒子的攙扶下,灰溜溜地爬起來。
“滾,以後沒事少來國韜家添亂。”
顧三叔依舊餘怒未消地喝道。
老顧家一行人,如同鬥敗的公雞,在村民們的議論和鄙夷的目光中,狼狽地擠出院門,消失在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