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聽你的,我不去了。
我們都待在家裡,哪也不去,至於村子上的人,那就聽天由命吧。
也希望顧明能快點找村長,那樣村子上的男人們肯定能製服她,女人和孩子們才能徹底安全。”
她走到窗邊,透過窗紙的縫隙,謹慎地向外望了望。
現在村子外麵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在外麵走動,很是安靜。
村子上很少有這種情況,畢竟他們是將近兩千人的村子。
謹慎一點的人,都能夠察覺得到不同尋常。
“放心,村子上的人已經有了防備,不會有事的。”
顧國韜見她終於放棄了出去的念頭,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鬆。
但他看著自己的腿,真的希望能快點好起來。
如果自己能走路,他一定會是第一個衝出去的人。
現在自己隻能窩囊的躲在家裡,顧國韜越想越生氣,手捏著自己的腿,不自覺的越來越用力。
他討厭這種不能走動的感覺,太窩囊了。
也不知道以後,媳婦會不會怪自己今天不讓她出去!
張彩秀拿著仍在滴血的菜刀,深一腳淺一腳地離開了村口那片血腥之地。
她的腦子嗡嗡作響,顧立凱臨死前的慘嚎、劉愛英微弱的呻吟。
以及顧明拋棄父親逃命時絕情的背影,在她腦中反複回蕩。
但這些破碎的畫麵,還不如另一張刻骨銘心的臉。
顧德華,她那狠心又絕情,將她這個結發二十多年的妻子像扔垃圾一樣趕出家門的丈夫。
“顧德華,你這個畜生,偽君子。”
她嘴裡喃喃自語,聲音沙啞破碎,充滿了刻骨的恨意。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非要趕儘殺絕,我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承認自己偷人不對,但也曾跪下來苦苦哀求。
看在二十年夫妻和四個孩子的份上,就不能給她一條活路嗎?
可顧德華卻是當著全村人的麵,將她的鋪蓋扔出大門,還罵她是“破鞋”,徹底斷了她所有的希望。
“二十年,我伺候你吃穿,生兒育女,就換不來你一點心軟嗎?”
絕望的淚水混著臉上的血汙淌下,此刻她的淚不再是委屈,而是毀滅前的瘋狂與不甘。
“你不讓我活,那我們就一起死。
拉你這個村長墊背,我張彩秀也不算白死!!”
複仇的執念如同最後的燃料,支撐著她早已透支的身體。
她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村子後麵那片集中了村裡大部分好田的方向走去。
顧德華作為村長,下午多半會在那裡督促勞作或者查看莊稼。
夕陽的餘暉將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扭曲地投射在田埂上。
她渾身上下浸染的鮮血在暮色中呈現出暗沉的紫色,手中那把鋒利的菜刀閃著不祥的寒光。
此時,靠近村邊的一片花生地裡,剛好有十幾個村民正在這裡勞作。
“哎,你們看,那邊走過來的是誰?
咋感覺走路的姿勢都不對呀?好奇怪呢。”
一個眼尖的年輕後生首先發現了不對勁,指著踉蹌走來的張彩秀,聲音帶著驚疑。
旁邊一個正在捆紮花生秧的老漢抬起頭,眯著眼仔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