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知廉恥、恩將仇報的毒婦。”
顧德華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由青轉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她自己做出那等傷風敗俗、丟儘顏麵的醜事。
我顧家沒有按老規矩沉塘淹死她,隻是將她趕出家門,已經是仁至義儘,是天大的寬容。
她卻是不知感恩,不知悔改,竟然還敢回來殺人。
現在還要來殺我,她怎麼敢?她憑什麼?”
他的怒吼在田埂上回蕩,充滿了憤怒和一種被她的忘恩負義,還有強烈背叛感。
他作為丈夫和一村之長,處理一個偷人、敗壞門風的妻子,是天經地義、甚至可以說是寬宏大量了。
張彩秀不僅不夾著尾巴做人,反而用如此極端、如此血腥的方式反抗。
她殺了顧立凱也就算了,竟然還敢傷害其他人,還要來殺自己。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和理解範疇,也徹底激怒了他。
周圍的村民們聽著顧明聲淚俱下的哭訴,還有村長暴怒的吼聲,也終於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頓時一片嘩然,恐慌的情緒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至每一個人。
“天呐!張彩秀殺了立凱和愛英!這,這怎麼可能?”
“她真要來找村長報仇,她已經連殺兩人,現在肯定是殺紅眼了。”
“這婆娘是徹底瘋魔了,她現在已經不是人了,是魔鬼啊。
連殺兩人,她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快,快抄家夥,保護村長,不能讓她傷了村長。”
人群劇烈地騷動起來,有人驚恐地四處張望,仿佛張彩秀會從任何一個角落突然跳出。
有人下意識地往顧德華身邊靠攏,試圖形成保護圈。
更多的人則慌忙抓起手邊的鋤頭、鐵鍬、扁擔,甚至有人撿起了地上的石塊。
緊張地攥在手裡,如臨大敵般地對著顧明來的方向,形成了一道更加密集但也更加恐慌的人牆。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那片暮色漸沉的田野,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那個渾身是血、手持利刃的瘋女人隨時會嘶吼著從暮色中衝殺出來。
而就在這時,狗蛋的報信聲和張彩秀那索命般的咆哮,也從另一個方向隱隱傳來。
兩者疊加,讓現場的恐慌瞬間達到了頂點。
“來了,她真的來了,從那邊過來了。”
“聽見沒?她在喊村長的名字。”
“怎麼辦?咱們怎麼辦?她會連咱們一起砍嗎?”
“爹,我怕。”
有女人和被大人帶在田裡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更增添了混亂。
村長看著眼前這片亂糟糟、驚慌失措的場麵,聽著村民們充滿恐懼的議論。
再想到那個連殺兩人的凶手,他站在田埂高處。
聽著遠處張彩秀越來越近的嘶吼,知道已經沒有太多時間猶豫,馬上開始吩咐人。
"顧小四,顧鐵柱,你們兩個現在立刻往鎮上跑,去找治安隊的人來。
就說顧家村出了命案,張彩秀連殺兩人,現在正持刀行凶,讓他們立刻帶人過來。"
被點名的兩個年輕人愣了一下,顧小四遲疑道。
"村長,這一來一回也要不少時間啊。"
去叫治安隊的人肯定有些來不及啊,還不如直接殺了那個女人。
"叫你去就去,哪那麼多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