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平樂根本不會反抗,隻會抱著頭,在並不寬敞的屋子裡踉蹌著躲閃。
嘴裡發出破碎的、充滿恐懼的哭喊,“疼,疼啊,彆打,怕,嗚嗚……”
“怕?你現在知道怕了?我讓你怕,讓你躲。”
顧冬花見他躲,火氣更盛,追著他打,棍子如同雨點般落下。
她感覺自己胸腔裡憋著的那股惡氣,似乎隻有通過這瘋狂的抽打才能釋放出來一點。
蹲在地上的崔平康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嚇傻了,他看著哥哥被打得嗷嗷直叫,滿屋子亂竄。
他嚇得渾身哆嗦,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嘴裡發出小動物般的嗚咽聲。
他試圖把自己縮得更小,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還有你,你個死啞巴,廢物。
看著鍋糊了都不知道弄,養著你有什麼用啊?”
顧冬花打累了崔平樂,矛頭立刻轉向了縮在地上的崔平康。
她一棍子就抽在崔平康的後背上。
崔平康“哇”地一聲大哭出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雙手死死地護住腦袋,身體因為恐懼和疼痛劇烈地顫抖著。
“哭,還有臉哭,我讓你們哭。”
顧冬花像是徹底失去了人性,她打紅了眼,手裡的木棍不分頭臉地就要往崔平康身上招呼。
崔平樂雖然自己也疼得厲害,看到弟弟挨打,還是憑著本能,哭著撲過來。
想用身體擋住崔平康,嘴裡含糊地求饒,“彆,彆打弟弟,打我,打我……”
“嗬,還兄弟情深是吧?
好,那我就一起打。”
顧冬花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快意,木棍毫無章法地同時落在兄弟兩人身上。
屋子裡充斥著木棍擊打肉體的悶響,崔平樂和崔平康兩個人如同孩童般無助的哭嚎和求饒聲,以及顧冬花歇斯底裡的咒罵聲。
焦糊的粥味、汗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這兩個拖累,我怎麼會過這種日子。”
“崔小燕那個賤人看不起我,我爹也不要我,都是你們害的。”
“崔平安也是個沒用的廢物,連件新衣裳都給我買不起。”
“你們怎麼不跟你那死鬼爹娘一起死了啊?留下來禍害我乾什麼?”
她一邊打,一邊把心裡所有怨恨的人和事都吼了出來,每罵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崔平樂和崔平康被打得滿地亂爬,想躲卻又無處可躲,隻能儘可能地用手臂護住頭臉。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布滿了一道道紅腫的棱子,有些地方甚至破了皮,滲出血絲。
他們越是哀嚎求饒,越是顯得脆弱無助,就越發激起了顧冬花內心那種淩虐弱者的變態快感。
她仿佛通過折磨這兩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找到了對自己悲慘處境的一種扭曲的控製感。
“叫啊!怎麼不叫了?剛才不是挺能喊餓的嗎?”
顧冬花喘著粗氣,額頭上冒出汗珠,手臂也因為持續用力而發酸,但她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
崔平樂的哭聲已經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顯然是快要脫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