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聿修歪了下腦袋。
“卿卿…小狗。”
卿卿的小狗。
他眼神不似剛才那般熾熱瘋狂,溫柔似綢緞般將她包裹,密不透風。誠摯得像是初升的太陽,溫暖卻不灼人。
祝卿安眸光閃爍,轉身奪門而出。
“走了。”
周聿修背影雀躍,“來了!”
依舊是他的那套私人公寓,傭人熟稔地為她遞上拖鞋,恭敬喚了聲:“祝小姐。”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祝卿安真當這是自己家了。
她看了眼廚房的方向,一直追隨著她目光的周聿修第一時間注意到。
“剛才沒吃飽吧?”
祝卿安睨他一眼。
她沒吃飽怪誰,本來好好的一頓西餐,還算合她胃口。半途被他撩撥得逃進洗手間,哪兒能吃飽。
“你先去洗澡,我給你弄點吃的。”
她瞧見周聿修挽起衣袖,進了廚房。眉心一動,轉身上二樓走進他的那間主臥。
聽見上樓的腳步聲,周聿修緩緩轉身,她的背影恰好消失在門後。
“真好。”
渾身的冷冽漠然褪下,廚房的頂光照在他身上,籠著層柔和的暖白光。
祝卿安穿著睡袍下樓,呼吸間能聞到廚房飄來的香氣。不同於西餐的味道,濃鬱得讓她胃口大開。
“可以吃了。”
他時間卡得剛剛好,洛杉磯三年的同床共枕早就讓他摸清了她的任何生活習慣。
祝卿安走近。
餐桌上擺著三道小炒,和她喜歡牌子的椰子水。他為她拉開椅子,她毫無負擔地落座。
一切都仿佛和在洛杉磯時一樣,沒有改變——味道也是。
和周聿修剛在一起時,他第一次給她做飯,她還詫異於港島周家的少爺竟會下廚,手藝更是出奇得不錯。
“這道菜我和以前一樣放了點迷迭香,味道和以前應該差不多。”
“國內的香料豐富,我儘量還原以前的味道,你應該會習慣。”
“你喜歡喝的椰子水我讓人從洛杉磯空運過來了一些,喝完了我讓他們再買。”
他一句一句地說,祝卿安安安靜靜地聽。直到快吃完,她擦擦嘴。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
周聿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想說,想和她回到以前;他想說,不要喜歡裴宴;他想說,不要和裴宴訂婚。
他想說,再喜歡下我好不好?
“你沒什麼要說的話,我就去睡覺了。”
祝卿安放下筷子,起身離席。
周聿修急了,伸手去拉她,“我有話說!”
手腕被抓住,身體順帶往回輕輕一拽,後腰靠在餐桌邊沿,身前他的氣息侵襲而來。
“我有話說。”
祝卿安好整以暇地看他,輕揚眉尾,“說。”
“我們今晚…”他喉結滾了滾,目光灼灼地盯她,“一起睡好不好?”
“你要的還是這個。”
“不是!”
周聿修慌亂解釋。
“就睡覺,其他的什麼也不乾。”
祝卿安滿眼興味,指尖戳在他胸口位置,“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
周聿修眼神飄忽不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發誓:“我保證控製住我自己。”
“嗬。”
祝卿安一根手指輕而易舉地推開他,視線揶揄地掃過他下身。
“下次把你兄弟管好再說這話。”
她頭也不回地抬步上樓。
“我答應來你家,不代表答應和你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