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顫了顫，目光下移，看不見的眸底閃過絲狡黠。
“啵。”
啄吻。
蜻蜓點水般，觸之即離。
祝卿安愕然地微微睜大眼睛，見他笑得肆意無畏，然後開口：
“現在也是故意的～”
“周聿修！”
“出發去吃飯咯，公主殿下～”
窗前的身影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駛遠，收回視線。
“你今天做得很好。”
“鄭主管這說的哪兒話，我既然已經答應和你合作，當然不會倒戈，我們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
鄭清語不以為意地笑了聲。
“你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去的事情我會處理。你要做的就是等我再跟你約參觀時間，到時一切按規矩來。”
“明白，你放心。不過你讓我做的事我完成了，那你答應我的事…”
鄭清語走出辦公室，冷冷地飄來一句：“不會少了你的。”
“那我就多謝鄭主管了！”
空調吹散熱意，周聿修本想帶她去好一點的餐廳吃，祝卿安卻讓他隨便找了家店吃小炒。
正值午間，店裡有不少吃飯的人，生意很是不錯，他們到的時候已是最後空著的一桌。
“這裡環境一般，卿卿，要不我還是帶你換一家吧？”
“不用，午休時間不長，快點吃完好回公司。”
祝卿安拿了雙一次性筷子，掰開，磨掉毛刺，又用熱水燙了下碗具。動作嫻熟，顯然是已經養成的習慣。
前幾天還是盛裝出席上流酒會的名媛淑女，今天就能熟稔的混跡在市井煙火之中。
他認識她三年。
知道她是祝家大小姐，知道她其實並不如外界所言那般受寵，知道她在洛杉磯的那段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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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從未認識過真正的她。
她能自信大方地出席那些達官貴胄的顯赫場所，也能舒服自然地坐在街邊吃小攤。
她能手段雷厲地對待鄭清語，也能心存善意地將祝宏遠的私生子帶回國。
她的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霧。
朦朧地讓他看不清楚。
在他想撥開這層迷霧的時候，卻被她推開，擋在霧外。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他一時沒有移開視線，祝卿安莫名其妙地嗔了他一眼。
“你要是吃不慣可以自己去彆的店吃。”
“沒有，”
周聿修斂眸。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所謂婦唱夫隨嘛～”
“誰跟你是夫婦了？你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東西！”
祝卿安剛說完，老板端著他們倆點的菜過來，“小夫妻倆小心燙啊，彆碰著鍋邊。”
乾鍋豆腐置在架子上，底下燃著酒精燈保持溫度，金屬做的盛具自然是燙人的。
周聿修眼裡漾開笑意，神情略顯自得。
“謝謝老板提醒，祝老板生日興隆。”
“哈哈借您吉言，我先去忙了！”
祝卿安握著筷子，直勾勾地瞪著他。
“你倒是應得很快啊…”
周聿修笑意漸深，將蘆筍炒蝦仁推到她麵前，“餓了吧，快吃。”
“這是你愛吃的，”
祝卿安反推回去。
“那天可是端了一整盤去，今天沒人和你搶，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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