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什麼都沒說呢,他就自顧自地把她往公寓帶了。
“不去我那,那我去你家也一樣。”
前麵正好是個路口。
周聿修手指輕點方向盤。
“卿卿你來決定吧,是直行還是掉頭。”
直行是往公寓的方向,掉頭則是去祝家。
祝卿安當然不可能帶著周聿修回家,馬術俱樂部的事裴宴還在調查,去他那的確更方便些。
“我去你那。”
周聿修唇角驟然揚起,“好嘞!”
他油門踩得更深。
半小時後,車子緩緩停下。
“家主回來了,”
鄭嶽等在門口,眼神從周聿修移到開門下車的祝卿安身上,恭敬地喚了聲。
“祝小姐。”
祝卿安見過鄭嶽幾麵。
第一次便是三年前洛杉磯那晚的雪夜,他陪著周聿修在寒風中等了三天,也勸了三天。
“祝小姐,我是鄭嶽。”
最後一天周聿修離開後,鄭嶽返回來敲開了她的門。
“有事嗎?”
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肩頭、發頂沾著雪花,形容憔悴,眼中是滿滿的擔憂。
“祝小姐,少爺待你是真心的,我雖然不知道你既已做出決定,又為何半路反悔。但少爺心係於你,他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
鄭嶽語重心長道。
“明天我們便會啟程回國,不知道祝小姐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去送少爺一下?”
祝卿安眸色毫無波瀾,隻問:
“你既然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想必並不喜歡我,應該來警告我不要再去見他才是。”
“我的確不太喜歡你,”
鄭嶽說得坦然。
“但,少爺喜歡。而且我想祝小姐也是喜歡我家少爺的,不是嗎?”
“…喜歡?”
祝卿安眉頭一動。
“你搞錯了吧。”
“我有沒有搞錯,我很清楚。不過,看來祝小姐自己不是很明白。”
鄭嶽低聲笑。
“祝小姐如果不喜歡我家少爺,那為何不利用到底?我活了大半輩子,有些事情看得比你們年輕人透。”
他一身霜寒,語氣誠懇。
“祝小姐雖和少爺提了分手,但我家少爺並未放棄,我隻想求祝小姐一件事。”
祝卿安:“什麼?”
“將來如果祝小姐真的不喜歡我家少爺了,就算少爺來找你,還請乾脆利落地拒絕,不要讓他傷透心。”
“…好,我答應你。”
那天,祝卿安望著鄭嶽在風雪中離開的背影許久,才轉身回屋。
她不明白鄭嶽是怎麼得出她喜歡周聿修這個結論的,但她想她從始至終對他隻有利用。
可此時的祝卿安還不明白。
若真隻是利用而已,又何必答應鄭嶽的那個請求。
“鄭叔,這幾日讓廚房燉些對傷筋動骨有好處的湯,飲食也以清淡為主。”
“好的,家主,我馬上吩咐下去。”
祝卿安走進玄關,正要彎腰換鞋。
周聿修先一步蹲在她腳邊,為她脫去鞋子,換上室內拖鞋。
“要做什麼我來幫你,你不要動。”
換完他直起身體,眼神掃過她受傷那側肩膀。
“醫生說不要用那隻手,你就乖乖聽醫生的話,不要逞強、不要自作主張。”
他謹慎小心得好像她得了什麼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