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帶著兩個安保，順著地上零星的碎紙屑往前追——那是剛才從“留學生”口袋裡掉出來的，紙上還印著酒店的樓層標識，顯然是她沒來得及銷毀的目標路線圖。
“在前麵！”安保突然低喝一聲，指著巷尾一扇虛掩的鐵門。秦峰加快腳步，推開門時，正撞見一個穿衛衣的女人背對著他，手裡舉著打火機，火苗正舔舐著一張紙條，紙上隱約能看到“樣衣間”三個字。
“住手！”秦峰快步上前，一把打掉她手裡的打火機。女人驚得回頭，正是剛才從酒店跑掉的“留學生”，她的黑框眼鏡歪在臉上，臉色慘白，手裡還攥著個發燙的手機，屏幕上是正在刪除的聊天記錄。
“你們……你們想乾什麼？我是米蘭美術學院的留學生，你們無權抓我！”她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撞到堆滿舊家具的牆角，聲音發顫卻還在硬撐。
秦峰彎腰撿起地上沒燒完的紙條，指尖捏著焦黑的邊緣，上麵“3樓西”的字樣清晰可見：“留學生？米蘭美術學院今年的留學生名單裡，根本沒有‘李娜’這個名字——倒是趙天宇旗下的‘天宇服飾’，有個叫李娜的實習生，上個月剛被派來米蘭。”
他從口袋裡掏出平板電腦，點開一張照片——畫麵裡，李娜穿著職業裝，站在趙天宇身邊，手裡舉著“天宇服飾年度優秀員工”的獎狀，背景是趙氏集團的ogo。“這張照片，是你去年在公司年會上拍的，需要我再調監控確認嗎？”
李娜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手裡的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裂開一道縫。她盯著照片，嘴唇哆嗦著：“那……那是以前的工作，我現在確實在米蘭留學，隻是還沒來得及注冊……”
“沒來得及注冊？”秦峰冷笑一聲，又點開一份銀行流水，“那趙天宇海外賬戶上個月給你轉的5萬歐元，備注是‘米蘭任務經費’，這也是留學費用？還有你昨天跟趙天宇助理的聊天記錄，‘務必配合林薇薇拿到蘇晚樣衣的存放密碼’，這話也是留學生該乾的事？”
流水單上的轉賬記錄、聊天記錄的截圖，一頁頁在屏幕上展開，李娜的心理防線徹底垮了。她順著牆角滑坐在地上，雙手抱住頭，聲音帶著哭腔：“我……我也是被逼的！趙天宇說要是我不配合，就把我爸媽在他公司的工作辭了，還讓我賠之前他給我家蓋房子的錢……”
秦峰蹲下身，目光冷冽：“被逼的？你拿著他的錢，偽造留學生身份，配合林薇薇演戲，還偷拍酒店的安保路線圖，這些也是被逼的？說，趙天宇讓你具體做什麼？除了配合林薇薇，你還有其他任務嗎？”
李娜抬起頭，眼淚混著臉上的灰塵，狼狽不堪：“他……他讓我先跟著林薇薇，假裝是留學生幫她澄清，要是能接近蘇晚的團隊，就趁機打聽樣衣間的密碼，還有設計稿的備份存在哪裡。他說……說隻要拿到這些，就能讓蘇晚的發布會開不成，到時候林薇薇的仿品就能賣個好價錢。”
“設計稿備份？”秦峰眼神一凜，“他怎麼知道蘇晚有備份？你有沒有查到備份存在哪裡？”
“沒……沒查到。”李娜搖著頭，“我昨天試著跟蘇晚團隊的實習生搭話，可他們口風很緊，隻知道蘇晚每天都會把設計本鎖在帶密碼的箱子裡，其他的都不清楚。趙天宇還讓我今天去麵料市場，打聽蘇晚的色變金線供應商，想斷她的麵料來源，結果還沒去就被你們找到了……”
秦峰站起身，示意安保把李娜扶起來：“你說的這些，我們會核實。現在跟我們走，配合警方調查——你要是能如實交代趙天宇和林薇薇的其他陰謀，或許能從輕處理。”
李娜被安保架著往前走，突然停下腳步，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這……這是趙天宇讓我記的筆記，上麵有他海外賬戶的部分信息，還有他跟一個叫‘陸明哲’的人的聯係方式，說要是遇到麻煩，就打這個電話……”
秦峰接過紙條，上麵的字跡潦草，卻能看清“瑞士賬戶”“陸明哲”“資金轉移”等字樣。他心裡一沉——陸明哲是陸時硯的堂叔，之前就覬覦陸氏的繼承權，現在居然跟趙天宇勾結在一起，這背後的陰謀恐怕比想象中更複雜。
“把她先帶到警局，看好她，彆讓她跟外界接觸。”秦峰對安保吩咐道，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時硯的電話，“陸總，查到了，‘留學生’叫李娜，是趙天宇公司的實習生，她招供了趙天宇的部分計劃，還提到了陸明哲……”
此時，酒店房間裡，蘇晚正對著設計本修改“星空飛天”的紋樣，陸時硯坐在旁邊，手裡拿著秦峰發來的李娜的資料。聽到電話裡秦峰的彙報，他的眉頭漸漸擰緊：“陸明哲？他居然敢跟趙天宇勾結……秦峰，立刻查趙天宇那個瑞士賬戶的流水，還有他跟陸明哲的通話記錄，務必儘快找到他們的資金往來證據。”
掛了電話，陸時硯把手機放在桌上，看著蘇晚：“趙天宇不僅想偷你的設計，還跟陸明哲有勾結，恐怕是想一邊搞垮‘晚·時光’，一邊趁機動搖我在陸氏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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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放下筆，指尖輕輕劃過設計本上的金線紋樣：“他們越是急著搞破壞，就越說明他們心虛。李娜招供的信息，剛好能幫我們找到他們的把柄——隻要查到趙天宇的海外賬戶流水，就能知道他還有多少資金用來搞陰謀，也能抓住陸明哲的罪證。”
正說著，秦峰又發來一條消息，是李娜手機裡沒來得及刪除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趙天宇在米蘭的一處彆墅，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裡坐著的人，正是陸明哲。照片下方還有一行備注：“周三晚8點，彆墅交接‘東西’。”
“周三晚？就是明天。”陸時硯看著照片，眼神冷了下來，“看來他們還有下一步動作，說不定是想轉移什麼重要證據，或者交接新的任務。秦峰，明天安排人盯著那處彆墅，務必弄清楚他們要交接什麼。”
蘇晚湊過來看照片，指著彆墅窗戶上的花紋：“這彆墅的窗戶紋樣，跟我之前在敦煌資料裡看到的‘鎖心紋’有點像，趙天宇怎麼會選這種地方做交接點？難道跟他想偷的設計稿有關？”
“不管是什麼，明天就能知道了。”陸時硯伸手握住蘇晚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力量，“彆擔心，我們已經掌握了主動權，接下來隻要等著他們露出更多馬腳，就能一次性把他們的陰謀徹底粉碎。”
蘇晚點點頭，重新拿起筆，卻在設計本上畫了一道銀線——不是之前的星空紋樣，而是剛才照片裡彆墅窗戶的“鎖心紋”。她看著線條，若有所思：“說不定，這紋樣能成為我們找到他們陰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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