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的手像鐵鉗一樣架住林薇薇的胳膊,她的掙紮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顯得格外可笑。高跟鞋的鞋跟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像她此刻破碎的尊嚴。
“放開我!你們憑什麼碰我!”她尖叫著,指甲胡亂揮舞,卻連保安的製服都沒碰到。香檳色的禮服裙擺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裡麵廉價的襯裡——那是她為了省錢,找小作坊定做的仿品。
台下的閃光燈像追魂的鬼火,一路追著她晃動。有記者擠到前麵,大聲追問:“林小姐,請問你承認抄襲了嗎?”“趙先生提前離場,是不是代表趙氏集團要與你切割?”
這些問題像淬了毒的針,紮得林薇薇渾身發抖。她想捂住耳朵,想尖叫著反駁,可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嗚咽,像隻被捏住脖子的貓。
“讓開!都給我讓開!”她試圖推開擋路的人,卻被一個記者的相機撞在額角,疼得她眼冒金星。那道剛化好的精致眼線,此刻混著眼淚糊在臉上,像兩道醜陋的黑痕。
蘇晚站在舞台側麵,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陽光落在她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她的眼神裡沒有勝利的快意,隻有一種近乎悲憫的平靜。陳瑤攥著她的手,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真解氣!早就該這樣了!”
林薇薇被保安半拖半架地往後台走,經過蘇晚身邊時,她突然像瘋了一樣掙脫,撲向蘇晚:“是你!都是你害我!蘇晚我不會放過你!”
她的指甲幾乎要劃到蘇晚的臉,卻被及時趕來的保安死死按住。林薇薇的臉離蘇晚隻有一步之遙,那張曾經精心修飾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扭曲的怨毒,像朵被暴雨打爛的假花。
“我沒錯……”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是你太卑鄙……用那些破爛布料騙了所有人……”
蘇晚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撥開被風吹亂的頭發。她的沉默像一麵鏡子,照出林薇薇所有的不堪。
保安不再給她掙紮的機會,架著她強行往後台通道走。林薇薇的高跟鞋掉了一隻,露出的腳踝上還留著早上試鞋時磨出的紅痕。她另一隻腳上的鞋跟也斷了,隻能踮著腳,被拖拽著前行,姿態狼狽得像個被丟棄的玩偶。
通道裡堆放著廢棄的布料和道具,她的禮服裙擺掃過一個裝滿亮片的紙箱,銀色的碎片粘在上麵,像綴了一身廉價的星星。有工作人員停下腳步看她,眼神裡有好奇,有鄙夷,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走到通道儘頭時,林薇薇突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望向舞台的方向。那裡燈光璀璨,蘇晚的“光陰的補丁”還安靜地陳列著,那些她曾嗤之以鼻的舊布料,此刻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在無聲地嘲笑著她的狼狽。
“我不甘心……”她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眼淚混合著花掉的睫毛膏滾落,在下巴上積成黑色的水珠,“那個位置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沒有人回應她的嘶吼。通道裡隻有她粗重的喘息聲,和保安不耐煩的催促。
最終,她還是被拖進了陰暗的消防通道。那道曾經挺直的背影,此刻佝僂著,沾滿了灰塵和亮片,在通道儘頭的陰影裡踉蹌了幾步,像一片被狂風卷走的敗葉。
門在她身後關上,隔絕了外麵所有的光線和聲音。
會場裡,李教授正在宣布最終決定:“經評委團一致商議,取消林薇薇‘晨曦’係列的參賽資格。蘇晚的‘微光’係列,因其獨特的設計理念、完整的創作軌跡和精湛的工藝,獲得本次大賽金獎。”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蘇晚走上台,接過那座沉甸甸的水晶獎杯,燈光落在她臉上,映出她平靜卻堅定的眼神。
後台通道的陰影裡,林薇薇靠著冰冷的牆壁滑坐在地。斷了跟的高跟鞋滾落在腳邊,像兩隻被遺棄的貝殼。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哭聲壓抑而絕望,在空蕩的通道裡回蕩,卻再也傳不到任何人的耳朵裡。
她的背影縮成一團,被黑暗吞噬,像從未在這場盛宴裡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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