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集團頂樓的會議室裡,煙霧繚繞。
趙天宇將一份份財報狠狠摔在桌上,紙張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董事會的成員們噤若寒蟬,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股價跌了十五個點!十五個點!”趙天宇的聲音因憤怒而嘶啞,猩紅的眼睛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你們一個個拿著高薪,就隻會說‘市場不景氣’?我要的是解決方案!”
沒人回應。誰都知道,趙氏的股價暴跌根本不是市場的問題,而是趙天宇一連串昏招的結果——先是發布會抄襲蘇晚被當場打臉,接著又摻和林薇薇的誹謗事件,被陸氏抓住把柄狠狠打壓,現在連銀行都開始收緊信貸。
“趙總,”一位頭發花白的董事小心翼翼地開口,“現在當務之急是止損。我看……還是放棄那個非遺項目吧,跟陸氏硬碰硬,我們占不到便宜。”
“放棄?”趙天宇猛地拍桌而起,咖啡杯被震倒,褐色的液體在昂貴的紅木桌上蔓延,“我趙天宇的東西,憑什麼說放棄就放棄?”
他心裡清楚,這個項目是趙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旦放棄,不僅意味著徹底輸給陸時硯,更會讓投資者徹底失去信心。可他現在既拿不出能與蘇晚抗衡的設計,又找不到合適的合作方——顧老和設計協會都明裡暗裡發了話,誰幫趙氏就是跟整個行業作對。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助理臉色慘白地跑進來:“趙總,不好了!負責非遺項目的團隊……集體遞交了辭職信!”
“一群廢物!”趙天宇怒吼著將手機砸向牆壁,屏幕瞬間碎裂。他知道,這些人是怕被趙氏拖垮,提前找好了退路。
董事們交換著眼神,臉上的失望越來越明顯。
散會後,趙天宇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裡,指尖夾著的煙燃到了儘頭,燙得他猛地一哆嗦。他看著窗外陸氏集團的摩天大樓,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著刺眼的光,像一根尖刺紮在他心上。
從小到大,他什麼都要跟陸時硯爭。拚家世,趙氏稍遜一籌;拚能力,他永遠活在陸時硯的光環下。好不容易抓到一個能扳倒對方的機會,卻被蘇晚這個橫空出世的女人攪得一敗塗地。
“陸時硯……蘇晚……”趙天宇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念著這兩個名字,眼底翻湧著怨毒的火焰,“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舒坦!”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趙天宇的聲音冷得像冰,“幫我個忙,查一下蘇晚那個錫繡項目的供應鏈……對,越詳細越好,尤其是那些老繡娘的底細。”
掛了電話,他臉上露出一絲陰狠的笑。既然明的鬥不過,那就來暗的。蘇晚不是最看重那些老繡娘嗎?那就從她們身上下手,讓她的項目徹底停擺。
而此時的錫繡工坊裡,蘇晚正和張師傅核對最新一批手包的出貨清單。
“這批銀線的光澤度比上次更好,”蘇晚拿起一個手包,對著光仔細查看,“張師傅,您這批貨的品質又進步了。”
張師傅笑得合不攏嘴:“還不是蘇設計師你教得好?你說的那個‘柔光處理’技法,我們練了一個月才摸到門道。”
工坊裡的繡娘們也紛紛笑著附和。經曆過林薇薇的風波後,她們對蘇晚更加敬佩——這個年輕設計師不僅有才華,更有擔當,把她們這些老手藝當寶貝一樣珍惜。
“對了,蘇姐,”李娜拿著一份快遞走進來,“陸氏那邊送過來的樣品,說是最新的包裝設計,讓你看看行不行。”
蘇晚拆開包裝,裡麵是一套精致的絲絨禮盒,盒麵上用銀線繡著簡化的雲紋,和手包的設計相得益彰。禮盒內側還印著一行小字:“錫繡非遺傳承係列——陸氏集團榮譽出品”。
“陸總的審美倒是挺在線。”李娜湊過來看了看,“這包裝一弄,檔次立馬上去了。”
蘇晚摩挲著禮盒上的雲紋,心裡微微一動。她能想象到陸時硯坐在辦公室裡,對著設計圖認真修改的樣子——那個看似冷漠的男人,總能在這些細節上給她驚喜。
“我覺得可以。”蘇晚將禮盒收好,“讓他們按這個批量生產吧。對了,下批貨的進度怎麼樣?能趕上發布會嗎?”
“沒問題!”張師傅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加了兩個夜班,肯定能提前三天交貨!”
蘇晚笑著點頭,拿出筆記本記錄:“太好了。發布會的模特也定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讓繡娘們也去現場看看,讓她們知道自己的手藝有多棒。”
繡娘們頓時歡呼起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
傍晚時分,蘇晚收到了秦峰的消息:“老板說,發布會的流程已經敲定,下周三下午兩點,地點在陸氏藝術中心。另外,趙天宇那邊最近有點動靜,好像在打聽工坊的事,你這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