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剛跟著陸時硯走到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鬱的可可香——秦峰正站在炭火盆旁,手裡端著兩個白瓷杯,見他們回來,立刻把杯子遞向陸時硯:“老板,按您說的,加了半塊,溫在炭火邊剛合適。”
陸時硯接過杯子,指尖先碰了碰杯壁,確認溫度不燙,才轉身遞給蘇晚。“小心燙,”他的聲音比平時更軟,“秦峰特意多溫了會兒,怕山頂風大,你喝著涼。”
蘇晚接過杯子,指尖剛碰到杯沿,就感受到恰到好處的暖意——不燙嘴,卻能驅散山頂帶來的涼意。
她低頭看向杯子裡的熱可可,深褐色的液體表麵浮著半融化的,像撒了朵小小的雲,星光透過帳篷縫隙落在上麵,泛著細碎的光。
“您連我喜歡加都記得?”蘇晚有些驚訝,她隻在之前改設計圖的深夜,隨口跟陸時硯提過一次。
陸時硯靠在帳篷杆上,手裡也端著杯熱可可,卻沒喝,隻是看著她:“上次在申城的設計室,你說加班時喝熱可可,加半塊最舒服——順便記下來的。”
又是“順便”。
蘇晚心裡泛起暖意,低頭抿了口熱可可。可可的醇厚混著的甜,剛好中和了微苦,暖意在舌尖散開,順著喉嚨滑到胃裡,連帶著四肢都暖和起來。
她想起昨晚在帳篷裡,陸時硯為她補錄針法視頻,想起今天在閣樓裡一起修織機,忽然覺得,這些細碎的“順便”,其實都是他藏在心裡的在意。
“對了”
陸時硯忽然開口,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杯子上,“早上試染的琥珀金金線,我讓秦峰裝了一小卷在你文件袋裡,你回去可以跟團隊說下,要是覺得顏色差了,我們再讓染坊調整。”
蘇晚愣了一下,才想起早上離開閣樓時,陸時硯趁她收拾草圖,悄悄往她文件袋裡塞了個小布包。
她當時沒在意,現在才知道是金線——他連後續和團隊溝通的細節都想到了,怕她漏了,還特意提醒。
“您怎麼不直接跟我說?”蘇晚抬頭時,剛好看到陸時硯的耳尖在暖光下泛著淺紅,像被炭火熏到似的。
“怕你忘了,”他避開她的目光,轉頭看向炭火盆裡的木柴,聲音輕得像被可可香裹住,“畢竟‘傳承’係列的金線很關鍵,不能出岔子。”
蘇晚在心裡偷偷笑了。她哪裡會忘?那卷金線是按老鎮長的配方試染的,是“活水紋”的靈魂,可陸時硯還是怕她忙起來忽略,特意裝在文件袋裡,還找借口提醒。這種笨拙的細心,比任何情話都讓人心動。
她低頭繼續喝熱可可,忽然注意到杯壁上畫著個小小的“硯”字紋——是用巧克力醬畫的,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是……”蘇晚指著杯壁,驚訝地看向陸時硯。
陸時硯的動作頓了頓,才有些不自然地解釋:“秦峰說鎮上的雜貨店有巧克力醬,我讓他順便買的,想著……想著跟你的‘硯字紋’殘筆呼應下,你看要是不好看,下次就不畫了。”
“很好看。”蘇晚趕緊說,指尖輕輕摸著杯壁上的紋路,巧克力醬的甜香混著可可香,讓她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她忽然想起小說簡介裡寫的“他在她熬夜改稿時,笨拙地煮了碗加蛋的麵”,原來這份笨拙的溫柔,從來都不是偶然——是杯壁上的“硯”字紋,是加了半塊的熱可可,是記著她喜好的每一個“順便”。
就在這時,秦峰悄悄走到陸時硯身邊,壓低聲音說:“老板,剛才安保發現鎮口的黑色麵包車還沒走,而且多了輛銀色轎車,像是在盯我們的休整點。
另外,王向導那邊傳來消息,趙天宇又聯係他了,讓他想辦法打聽織錦樣本的存放位置。”
陸時硯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卻沒讓蘇晚察覺,隻是對著秦峰輕輕點頭,聲音壓得更低:“讓安保把外圍的監控再調密些,彆讓他們靠近休整點。另外,告訴王向導,按之前的計劃來,彆暴露我們已經知道他被收買的事。”
秦峰應了聲“好”,轉身悄悄離開。陸時硯調整了下語氣,轉頭對蘇晚笑了笑,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剛才秦峰說,明天早上山洪就能退得差不多,我們吃完早餐就能走後山路線返程,申城那邊我已經讓團隊準備好非遺申報的資料,回去就能對接。”
蘇晚點點頭,卻從他眼底的餘光裡看到了一絲冷意——她知道,陸時硯從來不會輕視趙天宇的陰謀,隻是不想讓她擔心,才總是輕描淡寫地帶過。她放下杯子,輕聲說:“陸先生,要是趙天宇的人真的來搗亂,您不用瞞著我,我們是合作者,應該一起麵對。”
陸時硯轉頭看向她,月光剛好落在她的臉上,把她認真的眼神照得格外亮。他沉默了幾秒,才慢慢點頭:“好,一起麵對。”這三個字說得很輕,卻帶著從未有過的鄭重——像是承諾,也像是確認,確認他們之間早已不是簡單的“合作者”,而是能並肩應對風雨的人。
蘇晚拿起熱可可,又喝了一口。這次她故意對著杯壁上的“硯”字紋喝,巧克力醬的甜混著可可的暖,讓她心裡格外踏實。她抬頭看向陸時硯,發現他正盯著她的杯子,眼神裡帶著點期待,像個等著被誇的孩子。“您畫的‘硯’字紋,比我設計稿上的還好看,”蘇晚笑著說,“下次要是再喝熱可可,我也幫您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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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硯的嘴角瞬間揚起個淺淡的弧度,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低頭喝了口自己的熱可可,卻不小心碰到了杯沿上的巧克力醬——是秦峰按他的要求,也畫了個“硯”字紋,隻是比蘇晚杯裡的小些。蘇晚看到他嘴角沾了點巧克力醬,忍不住笑出聲:“陸先生,你嘴角有巧克力。”
陸時硯的耳尖瞬間紅了,趕緊用指尖擦了擦,卻沒擦乾淨,反而把巧克力醬蹭得更明顯。蘇晚看著他慌亂的樣子,想起平時冷靜的陸氏總裁,忍不住拿出紙巾,伸手幫他擦了擦嘴角:“這裡,沒擦乾淨。”
她的指尖輕輕碰到他的嘴角,陸時硯的身體瞬間僵住,連呼吸都慢了半拍。蘇晚也察覺到不對勁,趕緊收回手,耳尖燙得像要冒煙——剛才那一瞬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溫熱的皮膚,還有他微微顫抖的睫毛。
帳篷裡忽然安靜下來,隻有炭火盆裡的木柴偶爾劈啪作響,熱可可的香氣在空氣裡彌漫,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蘇晚趕緊低頭喝可可,不敢再看陸時硯,卻沒注意到他正盯著她的杯子,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時間不早了,”陸時硯先打破沉默,聲音有些沙啞,“你明天還要跟團隊對接金線的事,早點回帳篷休息吧。”他說著,伸手接過蘇晚手裡的空杯子,杯沿上還留著她喝可可時的痕跡,和他杯沿的痕跡剛好對稱——像兩隻杯子,早就悄悄配對。
蘇晚點點頭,起身往自己的帳篷走。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回頭,看到陸時硯正拿著兩個空杯子,對著炭火盆的光看——杯沿上的“硯”字紋在暖光下,像兩顆心靠在一起。她的心跳又快了起來,趕緊轉身鑽進帳篷,卻在心裡偷偷記住了這個畫麵:暖光、熱可可、杯壁上的“硯”字紋,還有那個會為她畫紋路、記著她喜好的男人。
而帳篷外,陸時硯看著蘇晚的帳篷門簾落下,才轉頭對秦峰說:“明天早上五點,讓安保提前在後門待命,我們走後山路線時,避開所有可能被盯梢的地方。另外,把織錦樣本再檢查一遍,確保備份沒問題。”
“好的老板。”秦峰點頭,看著自家老板手裡還攥著那兩個空杯子,杯沿的痕跡清晰可見,忍不住在心裡暗笑——這哪裡是“合作者”,分明是動了真心,連杯子都要特意留著,舍不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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