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直接伸手,一手攬住了黃容和師妃暄的腰。
黃容早已習慣他的舉動,可師妃暄卻大吃一驚。她沒想到沈無極會突然動手,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腰間傳來的溫熱。
師妃暄臉色一紅,從未與男子這般親近過。
正想掙脫,眼前景象突然模糊,整個人像是騰空而起。
“好快!”她心中驚歎,隻能下意識抱住沈無極,鼻尖儘是男子的氣息。
不知飛奔了多久,沈無極終於停下腳步。
黃容和師妃暄鬆開手,臉頰緋紅,宛如熟透的蘋果。
“這是哪裡?”師妃暄抬頭問道。
隻見眼前是一座寺廟!
“懷恩寺。”沈無極回答。
他繼續解釋:“這裡是光明山脈和大明皇朝的交界地。”
師妃暄輕聲念道:“心懷天恩……我似乎聽過這名字。”
沈無極道:“這地方連年乾旱,百姓集資建了這座寺廟祈福。後來被佛門強行占了。”
“強行征用?”師妃暄皺眉。
百姓出資建廟,卻被人白拿,這不是搶是什麼?
“沒錯,就是強行拿走。”黃容在一旁點頭。
三人走到懷恩寺前的上。
上排起了長隊,是附近村民來領粥的。
這些人麵黃肌瘦,衣衫襤褸,不少還是孩子。
看著僧人在施粥,師妃暄眼中露出一絲欣慰:“沈大哥,你是帶我來看佛門的善行嗎?”
沈無極平靜說道:“妃暄,你隻看到了你想看的,沒發現彆的嗎?”
“發現什麼?”她不解。
沈無極沒回答,轉頭問黃容:“容兒,你覺得呢?”
“沈大哥,你看這些和尚,白白胖胖、滿臉油光,和那些麵黃肌瘦的村民一比,真是天差地彆。還有,這哪是白粥啊,分明就是米湯,每個人碗裡的米粒,都能數得過來。”黃容開口說道。
師妃暄也看了幾眼,果真如黃容所說。發粥的和尚一個個體態豐腴,而村民卻瘦弱不堪,那粥裡稀稀拉拉的米粒,的確少得可憐。
奇怪,剛才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這些?
“我們走。”沈無極低聲說道,隨即帶著師妃暄和黃容,悄悄繞到了懷恩寺的後院。
後院的一間屋子裡,竟有幾個和尚在喝酒吃肉。
看到這一幕,師妃暄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她輕聲念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語氣雖淡,內心卻微微平複了些。
隻聽一個和尚說:“這些老百姓太好應付了,每天給點稀粥就樂嗬了。”
另一個和尚說:“咱們還算好的,至少還給了點稀粥。聽說隔壁法相寺,稀粥都不給施舍。”
“法相寺也太過分了吧,占了人家的地,連口粥都不給,做事太絕了。”
“彆管那些閒事了,咱們有酒有肉就該滿足了!”
“兄弟們彆喝多了,下午還得去村裡做法事呢。”
“那家人給的錢那麼少,我都不想去。”
“主持說了,必須得去。錢不夠可以現場加價,要是不給,就說他們‘蔑視佛門’,名正言順地把他們的地收了。”
“咱們主持還是太保守了,法相寺主持才真有魄力。聽說為了搶一塊好地,把一戶人家全殺了。”
“這話可不能亂說,沒證據的話,要是被法相寺的人聽見了,麻煩就大了。”
“誰說沒證據?我有個老鄉就在法相寺當和尚,那次他也去了,還分了五兩銀子呢。”
有人接著說:“這年頭,有地才是王道。哪座寺廟不靠地?光靠香火錢,早就餓死了,哪還能像現在這樣喝酒吃肉?”
“咱們這點地算什麼,慈航靜齋和少林寺才真有地。跟他們比,咱們什麼都不是。”
“你還敢跟慈航靜齋、少林寺比?人家可是佛門正宗,正道領袖。”
“那又怎樣?他們做的事就乾淨了?你沒聽說少林方丈玄慈以前乾的那些醜事?”
“彆說了,來,喝酒,喝酒!”
師妃暄聽著這群和尚的話,隻覺得一陣頭暈。這就是所謂度化眾生的佛門嗎?這就是弘揚佛法、濟世救人的佛門嗎?
這就是人們口中的度化眾生的佛門嗎?是那個宣揚濟世救民的佛門嗎?是那個號稱慈悲的佛門嗎?老百姓隻能喝點稀粥,還得感激不儘,而這些和尚卻在寺廟裡大吃大喝。
更讓人氣憤的是,他們的地是從老百姓手裡搶來的,搶來之後再租給老百姓種,還收高額租金。
這樣的行徑,完全違背了佛門的宗旨!
“妃暄,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沈無極平靜地說:“咱們去附近的村莊看看吧。”
師妃暄點了點頭,心情沉重地跟著沈無極和黃容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村子。
村裡的老百姓麵黃肌瘦,饑寒交迫,很多人看到沈無極他們,眼神裡充滿了茫然和恐懼。
“五六七……爹,你怎麼樣了?”
一間破屋裡,傳來孩子的哭聲。
師妃暄循聲望去,看到一個年幼的孩子正在床邊哭泣,床上躺著一個受了重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