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大比之前
演武堂內,水聲隱隱。
甄誌丙盤膝而坐,五心向天。《金關玉鎖訣》的心法在體內緩緩流轉,如同構築起一道道無形的堤壩,將奔騰的內力約束、壓縮、提純。配合著先天功碎片帶來的那一絲“煉精化氣”的玄妙感悟,他感覺自己的內力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變得凝實、厚重。
全真內功第五重的境界已然徹底穩固,甚至向著更深層次不斷推進。
他知道,這是厚積薄發。資質提升、生死搏殺、高階功法、係統感悟……諸多因素疊加,才造就了這遠超常人的精進速度。
但,還不夠。
距離全真教內部三年一度的大比,隻剩下最後三天。
這不僅僅是一場決定資源分配、排名先後的比試,更是他鞏固三代首座地位、進一步壓製趙誌敬、乃至在教中獲得更大話語權的關鍵一戰!趙誌敬經營多年,絕不會甘心失敗,大比之上,必有一番龍爭虎鬥。
他必須贏,而且要贏得漂亮!
緩緩收功,甄誌丙睜開雙眼,眸中精光內斂。他起身,走到演武堂中央,那柄普通鐵劍再次入手。
沒有立刻演練劍法,他隻是靜靜地站著,調整呼吸,感受著體內奔流不息的內力與手中長劍之間那若有若無的聯係。
全真劍法,他已至“精通”境界,招意初成。但距離“大成”,乃至“圓滿”,還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尤其是在內力運用、勁力轉換的細微之處,仍有提升空間。
他回想起與司徒橫交手的那一記“定陽針”。以內力第四重催動,便能逼退成名已久的“追魂筆”,如今他內力踏入第五重,更兼精純遠勝往昔,這一招的威力,又能達到何種地步?
心念動處,內力自然而然地灌注劍身。
他沒有追求速度,也沒有追求花哨的變化,隻是將“定陽針”這一式最基礎的守勢劍招,一遍,又一遍地使出。
每一次出劍,角度都略有不同。
每一次發力,內息的運轉都細微調整。
每一次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阻力,都用心體悟。
起初,劍風呼嘯,聲勢不小。
漸漸地,風聲斂去,劍身破空隻餘下細微的“嗤嗤”聲。
再到後來,連那“嗤嗤”聲也幾乎微不可聞,隻有劍尖處一點寒芒,凝而不散,仿佛能刺穿一切阻礙。
他完全沉浸在這種對劍招本質的探索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外界。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感覺內力消耗近半,精神卻愈發清明透徹時,才終於收劍而立。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對“定陽針”的理解,已然超越了招式的範疇,觸摸到了其蘊含的“以靜製動”、“以拙破巧”的劍理。雖未再次突破境界,但運用起來,必將更加得心應手,威力倍增。
這便是“精通”境界的深化。
他稍作調息,又開始演練金雁功。在狹小的演武堂內,他將身法催動到極致,騰挪閃轉,趨避進退,如同穿花蝴蝶,留下道道殘影。內力在雙腿經脈中奔流不息,與步法、身法完美契合,靈動之處,比之受傷前何止強了一籌。
時間在苦修中飛速流逝。
第三天傍晚,甄誌丙剛剛結束一輪修煉,正準備服用凝氣散恢複內力,演武堂的石門卻被輕輕叩響。
他眉頭微蹙,此地隱蔽,知曉者寥寥。收斂氣息,他沉聲問道:“何人?”
“首座,是我,王誌坦。”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甄誌丙打開石門,隻見王誌坦站在門外,臉色有些凝重。
“進來說。”甄誌丙讓他進來,重新掩好石門。
“首座,您讓我留意趙師叔那邊的動靜……”王誌坦壓低聲音,“有弟子發現,趙師叔這幾日,與其師郝大通師叔祖走動頗為頻繁。而且,趙師叔麾下幾名平日不顯山露水的弟子,這幾日都告了假,說是回家探親或下山辦事,但……似乎都朝著後山‘黑風洞’的方向去了。”
黑風洞?甄誌丙目光一凝。那是終南山一處險地,據說洞內路徑複雜,毒蟲滋生,平日少有弟子前往。趙誌敬的人去那裡做什麼?修煉邪功?還是……有彆的圖謀?
“還有,”王誌坦繼續道,“今日午後,有巡山弟子在靠近古墓派的界碑附近,發現了打鬥的痕跡,痕跡很新,似乎是不久前留下的。但並未發現受傷之人或屍體。”
古墓派附近打鬥?甄誌丙心中一動。是楊過和小龍女?還是霍都的殘黨?亦或是……其他勢力?
“我知道了。”甄誌丙沉吟片刻,“大比在即,趙誌敬那邊,多加留意即可,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古墓派那邊……非我教地界,暫且觀望。你做得很好,這些消息很重要。”
他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王誌坦:“這裡麵是兩粒‘益氣丸’,對穩固內力有好處,你與誌常、誌誠分了吧。大比之上,還需你等多出力。”
王誌坦接過瓷瓶,臉上露出感激之色:“謝首座!弟子定當竭儘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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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誌坦,甄誌丙眉頭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