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烽火傳訊狼煙將起
影十三的身形在崎嶇的山林間化作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虛影,他將輕功施展到極致,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儘快將消息送回襄陽!懷中的那支小小竹管,此刻重若千鈞。
他熟悉這一帶丐幫設立的幾個隱秘聯絡點,不過半個時辰,便找到了最近的一處。那是一個偽裝成獵戶小屋的據點。影十三直接亮明與丐幫約定的暗號,值守的丐幫弟子認出是自己人,不敢怠慢。
“緊急軍情,飛鴿傳書,直送郭府黃幫主!”影十三聲音急促,將竹管遞出。
那丐幫弟子麵色一肅,重重點頭,立刻從屋後鴿籠中取出一隻最為神駿的信鴿,小心翼翼地將竹管綁在鴿腿上,雙手一揚。
“撲棱棱——”
信鴿展翅高飛,帶著至關重要的預警,劃過漸明的天際,朝著襄陽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幾乎在信鴿飛出的同時,影十三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再次投入山林,循著黃藥師等人撤離的路線追去。他必須儘快與主力彙合。
……
襄陽,郭府。
天色剛亮,甄誌丙正在院中例行以乙木長春功為黃蓉溫養經脈,穩定胎氣。經過連日的暗中調理,黃蓉的氣色明顯好轉,雖然孕吐等反應依舊存在,但至少精力恢複了不少,能夠更好地處理府內外事務。
就在這時,一道撲翅聲由遠及近,一隻風塵仆仆的信鴿精準地落在了院中的鴿架上,發出“咕咕”的叫聲。
一名負責接收訊息的丐幫弟子立刻上前,解下鴿腿上的竹管,隻看了一眼上麵的特殊標記,臉色頓時大變,不敢有絲毫耽擱,快步送到內堂正在與郭靖商議事情的黃蓉手中。
“黃幫主,是西南方向來的緊急傳書!”那弟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黃蓉心中一緊,連忙接過,取出內裡的紙條展開。郭靖也湊過來看。
紙條上隻有短短一行字,卻是黃藥師的親筆:
“遺跡陣破,蒙軍先鋒已近,速備!”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這確切的消息傳來時,郭靖和黃蓉依舊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瞬間籠罩下來。
“終於……要來了!”郭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軀因為激動和憤怒而微微顫抖,他望向北方,虎目之中儘是決絕,“這一次,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黃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迅速對那丐幫弟子下令:“立刻將此消息通傳呂文德將軍及軍中所有核心將領!敲響警鐘,全城進入最高戰備狀態!所有丐幫弟子,全部動員起來,協助城防,監控城內一切異動!”
“是!”那弟子領命,飛奔而去。
很快,低沉而急促的鐘聲便從襄陽城的鐘樓響起,一聲接著一聲,傳遍全城每一個角落。這鐘聲不同於平日的報時,充滿了肅殺與緊迫,瞬間驚醒了整座城市。
街道上,原本還有些稀落的行人頓時慌亂起來,但很快便在巡城兵士和丐幫弟子的引導下,開始有序地回家躲避或參與備戰。一隊隊士兵在軍官的呼喝聲中,全副武裝,跑步衝向各自防守的城牆段。民夫們則開始往城頭運送滾木礌石、火油箭矢等守城物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大戰將至的、令人窒息的緊張。
甄誌丙也聽到了鐘聲,他結束運功,與黃蓉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該來的,終究來了。”甄誌丙沉聲道,“黃師姐,你坐鎮府中,協調內外。我去城頭。”
“有勞師弟!”黃蓉點頭,此刻甄誌丙便是襄陽最強的定心丸。
甄誌丙身形一動,已出現在郭府之外,幾步踏出,便如同縮地成寸般登上了北麵城牆。舉目遠眺,北方地平線上,雖尚未見到蒙軍的旗幟,但那隱隱傳來的、如同悶雷般的馬蹄聲和衝天而起的塵煙,已經預示著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正在快速逼近。
城牆之上,守軍將士們雖然麵色緊張,但動作卻絲毫不亂,顯然平日訓練有素。看到甄誌丙到來,許多將士眼中都露出了振奮和心安的神色。這位大宗師的存在,便是他們信心的來源。
呂文德也在一眾將領的簇擁下登上了城頭,他臉色有些發白,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軍情和沉重的責任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但看到甄誌丙,還是強自鎮定地上前行禮:“甄……甄真人,您看這……”
甄誌丙目光依舊望著北方,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呂將軍,按照既定方略布防即可,若有魔教妖人或武林高手登城,自有我等應對。”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讓呂文德和周圍將領慌亂的心稍稍安定。
“報——!”一名斥候滿身塵土,連滾爬爬地衝上城頭,單膝跪地,氣喘籲籲地喊道:“稟報將軍!蒙軍先鋒騎兵五千,距城已不足二十裡!其後煙塵漫天,主力大軍恐不下十萬之眾!”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十萬”這個數字,城頭眾人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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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戰爭陰雲,已經籠罩在襄陽城頭!
甄誌丙眼神銳利,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場普通的攻城戰,更是與魔教血祭陰謀的正麵碰撞。魔教定然會混在蒙軍之中,或者潛伏在城內,伺機而動。
他緩緩閉上眼睛,大宗師級彆的精神力如同水銀瀉地,以他為中心,向著城牆內外更遠處蔓延開去,仔細感知著任何一絲異常的能量波動或隱藏的殺意。
“傳令下去,弓弩手準備,礌石火油就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出擊!”呂文德強打著精神,下達著命令。
城牆上,氣氛凝重到了極點,隻剩下將士們粗重的呼吸聲和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的聲音。
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兵器,目光死死地盯著北方那越來越近的塵煙,以及塵煙之下,逐漸顯現的、如同潮水般湧來的黑色騎兵洪流。
大戰,一觸即發!
而此刻,在通往襄陽的官道上,黃藥師、楊過等人也聽到了遠方襄陽方向傳來的隱約鐘聲,看到了天空中那代表著最高警戒的狼煙。
“襄陽示警了!看來蒙軍已經到了!”周伯通收起玩鬨之色,臉上難得地嚴肅起來。
“加快速度!”黃藥師沉聲道,腳下步伐更快了幾分。他們必須儘快趕回襄陽,那裡更需要他們。
楊過握緊了玄鐵重劍,眼中戰意升騰。雖未言語,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絲擔憂,速度絲毫不慢。
一行人押著俘虜,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那座即將被戰火吞噬的城池,疾馳而去。
襄陽的命運,乃至整個天下的氣運,都係於這即將到來的血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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