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死過了一次,那麼他會變嗎?
這個答案很少有人知道,可不幸的是餘山明白。
所謂造化弄人,便是一個月前,他還隻是一個癌症將死的病人,妻離子散,一個月後,卻成為了一位融合了宇宙之心的宇宙之王。
落日的夕陽,打在了餘山的白色大褂上,反射出些許金色的餘暈,手中的咖啡也泛著金色的漣漪,隨著他手掌的顫動蕩漾。
餘山是一名牙醫,四十歲,在原市開著一間普通的牙醫診所,收入不低,卻也不高,算得上屬於標準的中產吧。
這個年紀的他自然是結婚了的,有個美麗的妻子,也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在彆人眼裡或許是極為幸福的家庭。
“於大夫,那我走了,感謝您這些年來的照顧,”聲音打破了寧靜,護士張桃走了進來,看著餘山略微憔悴的麵容說道。
她不知道為什麼餘山會選擇不再開診所,明明已經在這個行業深耕了十年,如今也正是牙醫行業蒸蒸日上,不能說是日進鬥金,可也賺得不少,如果換做是她的話,那麼肯定不會結束。
“嗯,再見,”餘山的聲音平淡的響起,沒有什麼情緒波瀾,平靜的似乎隻是一個平常的傍晚。
“於大夫,您是要停業去英國找您的愛人嗎?”本準備開門離開的張桃鬼使神差的回頭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餘山那古井無波的眼神終於出現片刻的波動。
愛人嗎?
也不知道在英國的她知道自己要關了診所後是否開心呢?
自己上次見他們是什麼時候了?
兩年前?還是三年前?
記憶似乎是暈染了的水墨畫,有些看不清楚了。
結婚十年他們的記憶,卻似乎還不若在林蔭大學時候的多,是什麼時候,彼此的聯係方式越來越簡單,從最開始的噓寒問暖,到了現在這樣的打款後的通知和收到。
“於大夫?”
張桃的聲音將餘山遊離的思緒喚了回來,他抬起頭,露出了一抹似乎有幾分乾澀的笑,“暫時不去吧,想出去走走。”
“這樣啊,不過您愛人知道您之後要去找她,一定會很高興的吧!於大夫以後常聯係,拜拜,”張桃說完,最後看了眼餘山後關門離開。
“高興嗎?或許吧,”餘山抿了抿嘴,站起身來,最後看了眼自己待了將近十年的牙醫診所。
這裡,留給他的記憶其實並不多,更多的是千篇一律的開門,看牙,然後關門,回出租屋。
出了門,陽光打在他白色的襯衫上,暖洋洋的,隻是他的臉卻有些蒼白。
一輛有些老舊的自行車,卻被打理的很乾淨,他騎著車,緩緩的朝著銀行而去。
“你好,一百二十萬,彙到.......”,餘山坐在櫃台前,說著賬號。
“好的於先生,您這次來的比較早呀,”櫃台上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孩,看著餘山好看的臉龐笑著說道。
這位客人每個月的五號會來,大部分時候都是自己在接待,一來二去的也倒是認識了。
“嗯,麻煩你了,最近還好吧,”轉賬的間隙,隨口說道。
“唉,一般啦,銀行有任務,最近壓力還比較大呢,”李娜撅了噘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