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前台，餘山坐在椅子上，旁邊一左一右坐著夏綰綰與季妃萱。
季妃萱坐得筆直，專注地觀摩著餘山的操作和講解；而夏綰綰則坐在高腳凳上，纖直玉腿百無聊賴地晃蕩，一雙光潔如玉的小腳赤著腳在晃來晃去，目光卻漫無目的地遊移——一會兒瞥向門外閃爍的霓虹燈，一會兒掃過蒸騰著白霧的加濕器，一會兒又將注意力轉向牆壁上的八十英寸電視。
“綰綰，你要是收錯了金額，我可要從你的工資裡扣除！”餘山無奈的看著夏綰綰說道，“而且你能不能穿上鞋，總是赤腳舒服嗎？”
“哼，這麼簡單的東西有什麼學的，本姑娘看一眼就會！而且本姑娘就不愛穿鞋，怎麼，我的腳不美嗎？”夏綰綰不服氣的說道。
餘山張了張嘴，努力將自己的目光從對方如珠玉一般的玉足上移開，沒再說什麼，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可一次就會，他就等著夏綰綰出了錯的那一天。
一個鐘頭很快就過去，餘山滿意的看著季妃萱，不愧是能成為一派聖女的天之驕女，這份悟性和記憶果然不同尋常，短短的時間她就將這份工作的大致流程掌握理解，甚至連電腦都能操作一二。
原來，老師們喜歡好學生，這種感覺的確成就感極好。
“作為獎勵，我決定了，請你吃酸奶！還希望妃萱姑娘再接再厲，早日成為一名真正的酒店前台！”餘山說著，從旁邊的冰箱裡取出了一盒酸奶，遞給了季妃萱。
季妃萱好奇的接了過來，隻感覺一陣冰涼觸覺傳來，讓她不由的手微微一顫，一旁的夏綰綰不知何時已經將好奇的目光投了過來。
餘山也拿了一盒，挑釁般的看了眼夏綰綰，然後給季妃萱演示怎麼打開蓋子。
“嘗嘗！”餘山挖起一塊酸奶，塞進口中，示意季妃萱道。
季妃萱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餘山期待的眼神，她也挖了一塊，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冰涼的酸甜滋味瞬間在舌尖綻開，讓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一絲驚喜閃過她的臉龐。“這……這味道好奇特，清清涼涼的，卻帶著淡淡的奶香。”她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羞澀。
一旁的夏綰綰早已按捺不住好奇心，身子往前傾了傾，嘴上卻依舊倔強：“哼，不就是個酸溜溜的玩意兒嘛，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她的目光卻死死盯著季妃萱手中的酸奶盒，腳尖不自覺地在地板上輕輕點動，透露出內心的渴望。
餘山看在眼裡，嘴角勾起一抹調侃的笑意：“綰綰，你要是現在認認真真學完前台流程，我立馬也給你一盒，怎麼樣？”他邊說邊晃了晃手中的酸奶勺，故意發出輕微的叮當聲。
季妃萱又挖了一勺，這次動作熟練了些，酸奶的涼意讓她精神一振，仿佛驅散了夜晚的疲憊。她轉向餘山，認真地點點頭：“餘先生，這酸奶真好喝，我會更努力學習的。”她的眼神裡多了份堅定，像是被這小小的獎勵點燃了乾勁。
夏綰綰撇了撇嘴，但終究沒再反駁，隻是賭氣似的把視線轉向門外的霓虹燈，可手指卻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打著節奏。餘山見狀，心中暗笑，知道這丫頭嘴上硬，心思卻早被勾住了。
“呐，這次破例，給你嘗嘗，以後你想吃就需要工作賺錢來買了，”餘山將一盒酸奶遞了過去。
“哼，本姑娘就給你個麵子，以後賺了錢，我請你吃十盒！”夏綰綰毫不猶豫的接了過來，學著兩人的樣子撕開奶蓋，伸出了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像是一隻小貓咪一樣，幸福的眯起了眼。
餘山看的一愣，不由自主的換了個坐姿，輕輕咳嗽了一聲。
季妃萱明顯注意到了餘山的異樣，臉微微一紅。
“對了，我講了這麼半天也累了，你們也給我講講你們的那個世界吧！”餘山舒舒服服的靠在電競椅上，挖著酸奶道。
“我們的世界......”季妃萱剛要開口，卻被夏綰綰打斷。
“為了感謝你的酸奶，本姑娘給你講吧！”
夏綰綰輕輕咳了一聲，“我們生活在名叫大唐的王朝，那裡江湖門派林立，紛爭四起，高明的武功層出不窮，可比你們這裡的人厲害多了，而本姑娘所在的門派更是一等一的天下第一大派！天魔教！.......”
夏綰綰眉飛色舞地講述著，而一旁的季妃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在夏綰綰口中，天魔教儼然成了萬眾景仰的天下第一教派，她自己更是眾星捧月般的天之驕女——什麼四大天才競相追求，什麼天後爭搶著收她為徒，甚至連季妃萱的師傅都動了收徒之念。至於季妃萱所在的青蓮聖教，則被描繪成無惡不作的邪魔歪道，燒殺搶掠無所不為。
餘山饒有興趣的看著夏綰綰和季妃萱的表情，不用問也知道綰綰的話裡肯定夾雜了不少私貨，不過他也不打斷，想看看這個小姑娘到底能說到哪裡。
倒是季妃萱，幾次想要打斷，卻在良好的素養下硬生生的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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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夏綰綰摸了摸嘴唇，才算是大致說完了，然後得意洋洋的看著季妃萱。
“綰綰姑娘，好像不是你說的這樣的，”季妃萱輕聲說道，然後求助似的看著餘山。
餘山微微坐正了身子，將目光投向了季妃萱。
“妃萱姑娘，你來說”
夏綰綰急了，忙坐正了身子，“什麼意思嘛，我都講了一遍了，還再說什麼，困了困了，大家都該入寢了，小妃萱，上樓睡覺吧。”
季妃萱深吸一口氣，目光從餘山轉向夏綰綰，聲音雖輕卻透著堅定：“餘先生，綰綰姑娘所言，多有不實之處。大唐王朝江湖門派林立，青蓮聖教秉承正道，以守護蒼生為己任，從不涉足燒殺搶掠。天魔教……”她稍作停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酸奶盒邊緣，“行事乖張，常借勢欺人，絕非天下第一教派。”
夏綰綰猛地從高腳凳上跳下，雙手叉腰，杏眼圓瞪：“小妃萱！你少在這兒汙蔑我們天魔教！我們教中高手如雲，連你師傅都曾想收我為徒呢，你還敢顛倒黑白？”
季妃萱不為所動，繼續平靜道：“綰綰姑娘，事實便是事實。我親眼所見，天魔教強占民田、濫殺無辜，青蓮聖教多次出手製止。至於你說天後爭搶收徒……”她微微搖頭，唇角泛起一絲苦澀，“那不過是江湖傳言罷了。”
餘山靠在電競椅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兩人。季妃萱的敘述條理清晰，每句話都像精心打磨過，而夏綰綰則氣鼓鼓地跺腳，臉頰漲紅，連帶著晃動的玉腿都停住了。
餘山故意不插話，隻挖了一勺酸奶慢悠悠吃著，眼神在她們之間遊移——季妃萱的沉穩與夏綰綰的急躁形成鮮明對比，仿佛一場無聲的較量。
夏綰綰見餘山沒幫腔，急得伸手去拉季妃萱的衣袖：“喂！房東大人都累了，你還要囉嗦到什麼時候？走走走，睡覺去！”卻被季妃萱輕輕避開。
季妃萱轉向餘山，語氣誠懇：“餘先生，大唐江湖遠非綰綰姑娘描繪的那般簡單。青蓮聖教雖非完美，但門中弟子皆以仁義立身。若您有興趣，明日我可細細道來。”
她的眼神清澈，帶著一絲期待，仿佛這澄清不隻是為門派正名，更是為贏得餘山的認可。
夏綰綰見狀，賭氣似的抱起雙臂：“哼！說來說去，還不是嫉妒本姑娘的天賦！餘山，你評評理，到底誰在撒謊？”她腳尖焦躁地點著地板，目光卻偷偷瞟向餘山，等待他的裁決。
餘山終於放下酸奶勺，輕笑一聲：“好了，今晚到此為止。妃萱姑娘說得有條有理，綰綰你也彆鬨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都回房休息吧，明天還得學前台流程呢。記住，工作賺錢才能買酸奶哦！”他眨眨眼，半開玩笑的語氣讓緊張的氣氛稍緩。
季妃萱順從地點點頭，起身整理衣襟。夏綰綰則哼唧著，一把拽住季妃萱的手腕往樓梯口拖，嘴裡嘟囔：“都不相信我，遲早有一天被季尼姑騙的毛都不剩一根……”
餘山望著她們消失在樓道陰影中，霓虹燈光透過玻璃映在他臉上，留下斑駁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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