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機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餘山扶著綰綰和妃萱下了車。
然後,在司機悲憤欲絕的目光中,餘山扶著兩人走進了賓館。
“畜生啊!”
餘山似乎隱約聽到了一聲悲痛欲絕的罵聲,待回頭卻隻看到了車尾燈。
而妃萱和綰綰,早已癱坐在了沙發上,第一次坐車的體驗很不好,兩人不出意外的暈車了。
“房東大人,我們是不是中毒了?怎麼這麼難受!”季妃萱無力的聲音響起。
餘山忍俊不禁,給兩人倒了一杯茶水,“正常現象,第一次坐車你們不習慣,多來幾次就好了。”
“還坐?不坐了,我和妃萱再也不坐了,”沒等妃萱說話,一旁的綰綰用力的搖頭道,這一搖不要緊,更暈了,甚至於她捂著嘴,好像就要吐出來了一樣。
妃萱也被綰綰的乾嘔聲弄得忍不住了。
正好,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名客人,隻聽到了綰綰的說話聲,還有兩人捂著嘴快要吐的樣子。
於是,看向了餘山的目光充滿了敵意。
“同學是要住店嗎?”剛損失了一大筆錢的餘山忙上前問道。
“不住了!真是世風日下!”男生狠狠的瞪了一眼餘山,又同情的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綰綰與妃萱,摔門而去。
後知後覺的餘山黑著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裡不知道該為自己被冤枉而生氣,還是該為損失到手的五百塊而惋惜。
許是練武之人的恢複力好,到了傍晚的時候,兩人就恢複的差不多了。
嗖——轟!噠噠噠噠……
激烈的爆炸聲與密集如炒豆的槍聲接連在旅店大廳回蕩。
婠婠左手拎著薯片袋,右手拈著薯片懸在唇邊,櫻唇微張,瞪圓了雙眼緊盯屏幕。木屐下交疊的腳丫嫩白似玉,腳趾還不時輕顫兩下。
季妃萱穿著嶄新衣裳,右手棒棒糖同樣停在嘴邊忘了舔。她微張著嘴屏住呼吸,明澈眼眸牢牢鎖住電視畫麵。國二戰紀錄片《諾曼底登陸》,開場的血腥場麵令人窒息。機槍火網交織,炮彈掀起血肉橫飛,連初次觀影的餘山也曾深感震撼。
看到兩人驚訝的樣子,餘山很滿意自己選的片子,今天都說了不讓帶武器,綰綰還是偷偷帶了,他決定給兩人好好上一課。
“看到沒,這就是前一百年發生的一次全球戰爭,那吐著火舌的是重機槍,一分鐘幾百發子彈!能夠瞬間把人撕裂!躲都來不及躲,還有那轟隆隆的,都是火炮!一炮下去,鋼筋混凝土都能炸爛!更不用說人的血肉之軀了,殺傷力半徑在五十米!”
“還有狙擊槍,能在千米之外瞄準你,然後擊殺,你都不知道哪裡打你!”
“坦克!飛機!航空母艦!這些你想都想不到的武器,你們手裡的那些小刀小劍,連這些武器的皮都蹭不破!”
“彆說你們有什麼武功,武功再高,能高的過槍炮?你們輕功再好,能飛的過飛機?”
“這還是一百年前的武器,現在的武器更厲害,你們知道從千裡外飛來的導彈,能夠精準的覆蓋到目標!一導彈下去,方圓百米都寸土不生,我不知道你們的世界有多大,三千公裡你們知道多遠嗎?就是你走路也得走好幾年!”餘山平常的語氣,卻讓兩人冷汗直冒。
“切,我才不怕呢,”綰綰強撐著勇氣說道。
餘山嗬嗬一笑,任誰都能聽得出她話語中的外強中乾。
他很滿意自己的表述,看樣子是終於把最不聽話的綰綰給鎮住了!
然而,出乎餘山意料的,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夏綰綰和季妃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餘山不知道是因為昨天暈車的緣故,還是因為自己把她倆給嚇得,總之讓他有些內疚,幸好,老法師在家。
羅蘭法師看過之後,得出了結論,是這個世界的病毒和細菌,讓兩人的免疫係統一時之間應接不暇。
餘山痛失兩員前台大將。
餘山看著夏綰綰和季妃萱躺在床上,整個人都燒的神誌不清,偶爾還會說著夢話,什麼師傅,什麼魔教,什麼武林之類的話,餘山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十六七歲的年紀,本應該在學校裡無憂無慮,卻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壓力。
林小雨幫著兩人換掉了已經被汗水濕透的衣服,然後用酒精擦拭降溫,餘山則和老法師商量著辦法。
醫院,自然是不太好去的,幸虧老法師是萬能的。
傍晚的時候,羅蘭老法師將一杯淡藍色的試劑交給了餘山,說是能幫著兩人恢複。
餘山沒有多做遲疑,讓林小雨幫著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