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客廳裡隻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玻璃,更襯得屋內的死寂。
餘山站在一旁,眉頭緊鎖。他看著沈芝芝像隻受傷又倔強的小獸,看著沈家父母的尷尬與無奈,心中五味雜陳。
隻是,對於這些,他都無權插手,畢竟是彆人的家事。
“芝芝,她畢竟是你的姐姐,我們不放心啊!”秦麗萍的聲音充滿了無力。
“那又怎麼樣,這些年她在國外吃得好喝的好,而姐夫卻在國內拚死拚活的賺錢供養她們,結果到頭來卻換來這樣一個結果,可姐夫說什麼了?爸,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沈芝芝看著沈青河問道。
沈青河無法說出答案,換做是他,或許會比餘山做的要激烈的多。
老兩口在餘山這裡坐了一會兒,看沈芝芝已經拿定了主意,便決定不再多留,麵對著餘山,隻會感覺到愧疚。
“小餘,芝芝在這裡給你添麻煩了,她的住宿夥食費是多少,我來給她交,”沈青河臨走時問道。
餘山搖搖頭道:“那倒不用,她也算是在這裡勤工儉學。”
沈青河也不再堅持,兩人便開車離開了。
離開的路上,秦麗萍眼睛紅紅的,沈青河也時不時的發出了一聲歎息,世事總是難讓人圓滿,本以為大女兒能有一個和諧美滿的家庭,卻硬生生的被她自己斷送。
“青河,你說芝芝一直在這裡合適嗎?她沒談過戀愛,餘山現在又是一個人,孤男寡女的,我總感覺有點不太好,”秦麗萍對開著車的沈青河說道。
沈青河抿了抿嘴,他的心底也曾閃過這個念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彆胡思亂想了,”他聲音有些乾澀,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方向盤,“餘山這孩子……我清楚,他不是那樣的人。
“這些年,他待芝芝一直像親妹妹一樣,規規矩矩的。再說,芝芝那性子你也知道,倔得很,認準了的事誰也勸不動。她現在就願意待在那兒,覺得自在。我們硬把她拽走,豈不是激起了她的叛逆心理,而且餘山也難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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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麗萍卻沒那麼容易被說服,她擰著眉,憂心忡忡:“話是這麼說,可……可餘山畢竟是個男人,芝芝又年輕,整天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萬一日久生情......”
她越說越急,聲音裡帶著哭腔:“青河,我們不能光想著對得起餘山,也得替芝芝想想啊!她現在在氣頭上,恨她姐姐,可我們做父母的不能由著她性子胡來。餘山再好,那也是前姐夫!兩個人差著將近二十歲!芝芝還小,不懂事,我們不能不替她把把關!我看……我看還是得想辦法讓她搬回學校住!”
沈青河沉默了,妻子的話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他何嘗不擔心女兒?隻是麵對那個被大女兒深深傷害、卻依舊保持著體麵和尊嚴的年輕人,他實在拉不下臉去要求更多。
他了解餘山的人品,可妻子的擔憂又像沉重的石頭壓了下來。窗外雨絲連綿,車窗玻璃上蒙著一層霧氣,模糊了前路。
他長長地、沉重地歎了口氣,仿佛要將胸腔裡的所有鬱結都吐出來。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低沉而疲憊:“……你說得對。芝芝……不能總這樣待著。等咱們從國外回來,我再……再給她打個電話,好好談談。”
他頓了頓,補充道,“但這事……得慢慢來,不能急。現在去說,隻會讓她更反感,更抵觸我們。”
秦麗萍聽他終於鬆口,稍微鬆了口氣,但眉頭依然緊鎖著,目光憂慮地望著車窗外被雨水衝刷的世界,喃喃道:“這孩子,太讓人操心了……”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隻剩下雨刮器規律的“唰——唰——”聲,以及沈青河指間那根重新點燃、卻幾乎沒怎麼吸的香煙,在昏暗的光線下明明滅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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