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沈青河兩人,賓館又恢複了寧靜。
沈芝芝期期艾艾的走到餘山麵前,絞著手指,看著餘山道:“姐夫,你不會被我爸媽說動,趕我走吧。”
餘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怎麼會呢,他們是他們,你是你,我不會乾涉你們自己的選擇。”
“嘿嘿,我就知道姐夫你最好了,”沈芝芝高興的跑過來,抱住了餘山的胳膊撒嬌道。
感受到一絲柔軟,餘山不留痕跡的將胳膊抽了出來,拍了拍沈芝芝的腦袋,“放心吧,雖然我和你姐分開了,可我永遠也是你的姐夫,不會不管你的。”
話分兩頭。
英國的天氣這兩天陰雨綿綿,沈忘川坐在畫布前,怔怔的看著畫中的自己。
那是一幅人體肖像畫,畫中的女子沉靜內斂,嘴角帶著一絲絲淺淺的微笑,端坐在一片陰暗的背景中,那背景如同深不見底的幽穀,仿佛要吸儘周圍所有的光纖,卻唯獨輕柔的托舉起她的身形輪廓。
她頸部的線條,從衣領邊緣向上延伸,筆觸細膩光滑,仿佛流淌的蜜汁,她的目光仿佛穿過畫框,直直的望向畫外,眼神好似凝固於黃昏暮色裡的薄霧,朦朧而執拗。
這是馬丁為她畫的,也是她最喜歡的一幅畫。
一雙手臂緩緩的圍住了她的腰身,馬丁溫柔的聲音也在此響起:“親愛的,在想什麼呢?”
沈忘川微微側過頭,臉頰輕輕貼上馬丁溫熱的手背,那熟悉的鬆木香水味讓她緊繃的神經稍稍鬆弛。
“沒什麼,”她輕聲回應,目光卻仍膠著在畫布上,仿佛要將那朦朧的薄霧看穿,“隻是在想……這幅畫裡的我,是不是太像個被困在暗影裡的囚徒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水麵,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馬丁低笑一聲,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畔。“囚徒?不,親愛的,”他的手指在她腰間收緊,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
“畫中的你是被光眷顧的主角。那些幽穀,不過是襯托你光芒的背景罷了。”他頓了頓,語氣轉為戲謔,“還是說,你在暗示我該換個更明亮的調色板?比如……婚禮現場的粉彩?”
沈忘川沉默地望向窗外,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滑落,像無聲的淚痕。
她想起沈芝芝在電話裡的質問,想起父母欲言又止的愧疚——所有過往如潮水般湧來,幾乎將她淹沒。
馬丁的溫暖此刻竟顯得奢侈,她忍不住握住了馬丁的手,“你永遠會站在我身邊的,對嗎?”
“當然,親愛的,你現在應該做的,是開開心心的籌備咱們的婚禮,”似乎看出了沈忘川的低沉,馬丁輕聲安慰道。
沈忘川點點頭,轉過身來對馬丁說道:“下周我父母就坐飛機來了,他們可能會有些不高興,請你能多包容一些。”
馬丁點點頭,“會的,相信他們一定會接納我的。”
一周的時間轉瞬即逝,因為暑假的緣故,賓館的生意一般,而季妃萱也成功出關。
出關後的季妃萱少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反倒是多了幾分紅塵的灑脫與煙火氣的鮮活。
她走出靜室,長發隨意束在腦後,更令人意外的是竟然穿了一件至膝蓋的短裙,讓人眼前一亮,要知道以前的季妃萱可是從來不敢穿這麼大膽的衣飾,更偏向於保守一些的風格。
餘山見到她也很高興,如果說以前的她總是給人隔著一層距離的疏離感的話,那麼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將自己展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暑期過半,天依舊很熱,餘山看了看懶洋洋的店員們,做出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全體!出遊!
至於去哪裡,夏綰綰指著電腦屏幕上的風景照片,“這是哪裡?”
餘山看著照片中壯麗的景色,深邃的峽灣,高聳入雲的山巒,還有那依山傍水的草原,夜晚美麗的極光,隻一眼就認了出來。
挪威!
那麼,就決定是它了!
“老法師,我準備組織一次出國旅行,需要老法師協助一下,”做出決定後的餘山,舔著臉找到了羅蘭法師。
“我明白的房東大人,已經準備好了,”羅蘭法師好像會讀心術一樣,手一翻,三張身份證出現在掌心。
餘山眼睛一亮,接了過來仔細查看,和真的幾乎一模一樣!
“老法師,這管用嗎?身份證可是能防偽的,您不會是在門外的辦假證地方辦的吧?”餘山好奇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去官方辦的,”羅蘭法師一臉認真的說道。
“啊?”這個回答顯然出乎了餘山的意料之外,以現在的戶籍製度來說,給三個憑空出現的人辦身份證難度極大!
羅蘭法師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房東大人顧慮什麼,官方也不是什麼洪水猛獸,我前陣子去和你們這裡的官員進行了一番友好的交流,將一些事透露給了他們,所以在某些範圍內,官方會提供一些幫助。”
“當然,您也不必擔心,在一般的小事上,他們儘量不會來打擾您的生活,也不會乾涉您的行為,畢竟,您所在的這顆星球對於整個宇宙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羅蘭法師繼續說道。
餘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其實也並沒有指望能瞞著官方多久,畢竟自己這裡的異樣遲早會被有心人注意到,彆的不說,自己漫長的生命就是最大的漏洞,而且誰知道下一位客人是誰呢?難免來一些不聽話的主,也難免製造出一些轟動。
與其讓官方去揣測,還不如給他們一些必要的信息,這樣對彼此都好,隻是有一點,餘山希望能保持一些距離感,讓自己平靜的生活不要受到影響,好在這一點看來羅蘭法師已經為他解決了。
“對了房東大人,這些給您,”羅蘭法師遞過來一個袋子。
餘山打開後,裡麵全是晶瑩剔透的各色水晶,每一個最少都有鴿子蛋大小。
“這是我做實驗偶然得到的,應該也能值幾個錢,就送給房東大人吧,您也不必推辭,這不過是一些最普通的東西,對於您漫長的生命來說,金錢反倒是最為無足輕重的東西,”羅蘭法師笑著說道。
餘山點點頭,便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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