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尚未完全散儘,如同輕柔的紗幔,纏繞在峽灣兩岸墨綠色的山巒腰間。
餘山一行人站在駛向卑爾根的渡輪甲板上,凜冽卻清透的空氣直灌入肺腑,帶著深海特有的微鹹與岸邊鬆林冷冽的芬芳。
峽灣的水,是深不見底的藍,近乎墨色,卻又在船頭犁開的浪花處,透出令人心悸的翡翠光澤,陽光艱難地穿透雲層,碎金般灑在水麵,像無數跳躍的碎鑽。卑爾根老城區的布呂根碼頭漸次清晰。
那一排排色彩明豔的木屋——鵝黃、磚紅、明藍、苔綠——肩並肩擠在岸邊,像一排被海水打濕後晾曬的積木,曆經風雨的木質外牆已顯斑駁,卻更添風韻。它們倒映在微瀾的海水中,色彩被揉碎又重組,隨波晃動。
海鷗在頭頂盤旋,發出清亮的鳴叫,時而俯衝掠過水麵,時而大膽地落在桅杆或屋頂上,儼然是這片水域的主人。
林小雨幾人已經看的入神,完全沉浸在了這異國他鄉的美景之中,羅蘭老法師也摘下了墨鏡,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慨和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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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法師,您那裡是不是也有類似風景的地方?”餘山按下了快門,將每一幀的風景記錄。
羅蘭法師點點頭,“我們那片大陸中,有一處名為凡爾拜將的地方和這裡的風光幾乎相同,我曾在那裡度過了我的第一段婚姻。”
餘山將目光看向了羅蘭法師,忽然很好奇,屬於那片大陸傳奇的羅蘭法師的妻子,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羅蘭法師似乎看出了餘山的好奇,笑著說道:“我的第一位妻子,她是一位農場的牧羊女,她有著麥浪般金黃的頭發和湖水般清澈的藍眼睛,笑起來像峽灣清晨的陽光,溫暖又帶著點清冽。”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她把我從泥濘的沙灘拖回了她的小木屋,那時候我還隻是個四處遊曆、對魔法一知半解的愣頭青,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裡迷了路......”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像是最溫柔的陽光......”
“她的力氣很大,能一次扛起一隻小羊來,那些羊兒們啊,都很聽她的話,每當她吹起哨子,便會跟著她乖乖的走.......”
“她做的飯也很好吃,我最喜歡她做的一種帶鬆木香氣的黑麥麵包,每次我都能吃一大塊......”
“她時長說我太瘦弱,總會給我擠羊奶喝,她也不知道什麼是魔法,每當我做實驗的時候,她都會默默的站在旁邊觀看......”
羅蘭法師喃喃的說著,回憶似乎潮水一般,在這一刻因為挪威的風景徹底淹沒了他。
餘山聽得入神,忍不住追問:“那……你們怎麼會分開?聽您剛才說,是第一段婚姻?”
羅蘭法師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目光投向遠處峽灣儘頭若隱若現的雪山峰頂,沉默了片刻。
甲板上的風似乎也安靜了下來,隻餘下渡輪破開水流的嘩嘩聲和海鷗的鳴叫。
沈芝芝和林小雨也悄悄圍攏過來,連帶著還在用拍立得捕捉風景的季妃萱也停下了動作,好奇地看向這位總是帶著神秘色彩的老者。
“因為……魔法。”羅蘭法師的聲音變得很輕,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一場意外。我試圖掌握一個遠超我當時能力的強大法術,元素失控了。她為了保護我,用身體擋在了我的身前,我隻是受了輕傷,而她……”他的聲音哽了一下,沒有說下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融入峽灣的風裡,帶著無儘的滄桑。
“那場事故之後,我離開了凡爾拜將,也徹底走上了追求魔法的道路,那時的我,單純的想要研究一種能夠複活她生命的魔法,算是一種支撐著我走下去的力量吧,”羅蘭法師看著餘山緩緩說道。
“那後來呢,您成功了嗎?”餘山問道。
羅蘭法師搖了搖頭,“如果說是從身體複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她,或許我已經成功了,可是靈魂,卻永遠無法複刻,每個人的靈魂,都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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