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德皇宮中,巨大的金色的皇座懸浮在黃金的機械門上方,王座上連接著無數的電纜、管道和靈能導管。
帝皇羅睺如山嶽般靜坐,璀璨的水晶吊燈將冰冷的光輝灑落在他那身傷痕累累的金色甲胄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
空曠而恢弘的房間內,除了他身下那座象征著無上威嚴的巨大寶座,便隻有四根支撐穹頂的漆黑石柱,柱身纏繞著早已凝固的暗紅血跡和刀斧劈砍的痕跡。
牆壁上,巨大的鎏金浮雕描繪著古老的戰爭與毀滅,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的慘烈與榮光。
這極致奢華又冰冷肅殺的空間裡,彌漫的隻有無邊的沉寂和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
門被緩緩的打開,一名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走入其中,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手中捧著一份卷軸。
“偉大的帝皇,請接受億萬子民的朝拜,這是今年選定的獻祭城市,凡爾甘波城!”黑袍男子的聲音帶著無比的狂熱。
帝皇冰冷的眼神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靜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或者是說他手中的卷軸。
下一秒,那卷軸憑空漂浮起來,緩緩的到了帝皇的麵前。
“不夠!再加一座!”兩個字說出,整個大殿也似乎在微微震動。
地上的男子將頭埋得更低了,渾身顫抖著,似乎帝皇的威嚴如同實質的深淵,將他死死按在地板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那熔金般的瞳孔落在他身上,仿佛能洞穿靈魂,讓黑袍下的每一寸皮膚都感受到被灼燒的痛楚。卷軸在帝皇麵前無聲地展開,其上的文字在帝皇的注視下仿佛活了過來,流淌著不祥的光澤。
“偉大的……帝皇……”黑袍男子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為什麼今年要……”
“嗡——!”
帝皇沒有言語,隻是鼻腔裡發出一聲沉悶的哼鳴,如同遠古巨獸的低吼。
這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掀起無形的漣漪,跪伏在地的黑袍男子隻覺胸口被重錘狠狠砸中,五臟六腑都在移位,喉頭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他死死咬住牙關,將那股腥甜咽了回去,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板,汗水瞬間浸透了內裡的衣衫。
帝皇,是不需要解釋的!
遠在數光年外的議會大殿,十三名黑袍議員圍坐,他們麵前巨大的黑曜石圓桌上,正投影著凡爾甘波城那燈火輝煌、宛如星河墜落的壯麗夜景,以及另一座同樣被標記為猩紅的目標城市——洛林塔的輪廓。
兩份報告懸浮在圓桌中央,冰冷的數據和人口統計無聲滾動。
“為何……為何今年會是兩座?”一名議員終於打破了死寂,聲音乾澀沙啞,仿佛被砂紙打磨過。
他枯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帝皇的旨意……從未有過先例!”
“獻祭的規模翻倍,這不僅僅是資源的消耗,更是信仰的動搖!”另一名議員接口,兜帽的陰影下,嘴唇緊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民眾的恐慌會像瘟疫般蔓延,星域的穩定……”
“住口!”一個更為蒼老、也更具威嚴的聲音響起,來自圓桌首位。
議長的兜帽微微抬起,露出下半張刻滿深刻皺紋的臉和緊抿的薄唇,他的眼神銳利如鷹隼,掃過在座的每一位同僚。“質疑帝皇的意誌?你們想步上那些‘消失’的愚者後塵嗎?瑪卡波蘭星係數以十萬計的可居住星球,千萬城市,數以兆億計的子民,區區一兩座城池,便讓爾等的信仰動搖了嗎?”
瞬間,所有竊竊私語都消失了。空氣仿佛凝固成沉重的鉛塊,壓在每個人的胸口。
先前發言的議員身體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迅速低下頭,長袍下的手指死死攥住袖口。
議長的目光緩緩掃過那兩份猩紅的投影,最終落回桌麵,聲音低沉而疲憊:“帝皇的意誌即是鐵律。原因?不需要,也不允許被探究。我們存在的意義,隻是執行。”
他枯槁的手指在桌麵虛點,一份加密指令被發送出去,代號“帝皇永存!”兩座城市的‘升華’儀式,同步啟動。凡爾甘波城……與洛林塔城。”
指令發送的光芒在圓桌中央一閃而逝,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隻激起一圈絕望的漣漪,便迅速被無邊的黑暗吞沒。
十三名黑袍身影如同十三尊冰冷的石雕,在巨大空曠、被幽藍冷光籠罩的議會大廳裡靜默著。唯有投影上那兩座被標記的城市,依舊在無聲地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良久,那位最年長的議員,也是唯一敢在議長之後開口的人,用一種近乎耳語、卻又清晰得讓每個人心頭發寒的聲音說道:“風暴……要來了。”
沒有人回應。巨大的穹頂之下,死寂重新成為主宰。議長緩緩站起身,長袍下擺掃過冰冷的地麵。
“散會。”
凡爾甘波城,巨大的城池中,一對母子正跪在帝皇的畫像前,虔誠的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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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油燈下,母親的臉龐被搖曳的光暈映照得格外柔和。
她懷中的小男孩,約莫五六歲,正努力模仿著母親的樣子,合攏小小的手掌,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空氣裡彌漫著廉價香燭燃燒後的淡淡焦糊味,混合著老舊木地板的氣息。
“媽媽,”小男孩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軟糯,他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好奇地瞄著畫像上那威嚴得令人不敢直視的金色身影,“帝皇……他聽得見我們說話嗎?”
母親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發,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什麼:“當然,我的寶貝。帝皇無所不在,無所不知。隻要誠心祈禱,他會保佑我們平安。”
“那他喜歡什麼呀?我們把麵包省下來給他好不好?”小男孩天真地仰起臉,小小的心裡裝滿了對那至高存在的、混合著恐懼的討好。
母親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揪了一下,她將兒子摟得更緊了些,目光重新投向畫像上那雙冰冷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金色瞳孔,低聲道:“帝皇……他需要的是我們的忠誠和信仰,我的孩子。彆的……他都不需要。”
窗外,凡爾甘波城的夜空似乎比往常更加深邃,人造天幕上模擬的星辰運行軌跡依舊精準,璀璨的燈火勾勒出這座龐大都市的輪廓,如同鑲嵌在黑暗宇宙中的一塊巨大寶石。
城市運轉的嗡鳴聲低沉而恒定,是無數生命在此刻呼吸、勞作、歡笑的背景音。
沒有人察覺到,城市上空,無形的能量場正在悄然彙聚、扭曲。一種極其微弱,卻足以讓精密儀器瞬間失靈的引力漣漪,如同投入湖麵的石子,悄然擴散開來。
幾艘正在近地軌道執行例行巡邏的小型護衛艦,其艦橋內的導航星圖驟然閃爍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值班的士兵隻當是瞬間的通訊乾擾,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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