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平日裡養尊處優,在社會的金字塔尖的人來說,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朵花而發愁。
在找之前,他們曾想過這花可能是一種名貴的植物,就如同前幾十年的時候有段時間人們瘋狂的癡迷君子蘭,一朵花能炒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價格。
而現在要找的這種花,也無非就是比較稀少罷了,與君子蘭同理,可是隻要肯花錢,怎麼也不愁弄到幾株。
然而事實很快給了他們一記沉重的耳光,無論他們問遍了專業搞種植的花農,又或者是大學裡研究植物的教授學者,甚至是國外的一些研究員,卻得到了同樣的答複,從來沒有見過。
有的教授甚至質疑他們找了個假花模型來尋開心,罵了他們一頓。
整整三天的時間,卻依舊一事無成。
這下眾人可是坐不住了,再等下去,周涵的事就已經成了蓋棺定論了,隻怕是找到了也枉費工夫。
於是,第四天的早上,他們專門找了一位國內的權威植物學教授,來到了餘山的賓館。
他們準備親眼看一下這種植物,一方麵打消教授對於植物真假的質疑,另一方麵則是再看看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植物,方便尋找。
對於幾人的要求,餘山沒有拒絕,徑直將幾人帶到了天台上。
一到天台,那位植物學教授甄平就移不開眼睛了,顧不得和眾人說話,一個人麵色潮紅的看看這裡,又看看那裡,就好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天啊!我看到了什麼!居然都是真的!這是世界上從未發現過的品種!這究竟是什麼花!”一邊看,甄平一邊激動的喃喃自語。
他的動作格外的小心,對待每一株花朵都好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絕世珍寶一般,甚至連觸碰都是小心翼翼的!
“神跡!都是神跡啊!”
他喃喃自語著,直到看到了那株被周涵摘下的七彩花麵前,看著那光禿禿的枝葉,本來有三株,卻變成了兩株,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度心痛的表情!
“這是犯罪!這是褻瀆!不可原諒!不可原諒啊!”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最珍貴的事物被摧毀一般,那種痛心疾首絲毫沒有作秀的成分,隻有一個學者的極致痛惜!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卻不敢觸碰那光禿禿的莖稈斷裂處,仿佛那傷口會灼燒他的指尖。指尖懸停在離莖稈一厘米的地方,劇烈地抖動著,嘴唇翕動,發出無聲的悲鳴。
“餘先生,這是什麼植物,您在哪裡找到的?還有嗎?”
他幾乎是撲到餘山麵前,語無倫次,完全忘記了身邊那些西裝革履、麵色鐵青的ceo和董事們。
此刻,他的世界裡隻剩下那兩株完好的七彩花,以及地上那株被粗暴掠奪了生命的殘骸。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甄平教授的聲音嘶啞,他猛地蹲下身,不顧昂貴的西褲沾上泥土,用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株斷頭花殘存的枝葉,如同捧著稀世珍寶的碎片,又像是捧著夭折嬰兒的軀體。
“這形態!這葉脈走向!這細胞活性……我研究植物學一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完美、如此……如此蘊含著生機的結構!它本可以綻放出怎樣的奇跡?周涵!那個蠢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毀掉了什麼!這是活生生的神跡!是造物主偶然遺落在人間的瑰寶!是不可複製的生命密碼!”
他越說越激動,淚水終於滾落,滴在枯萎的葉子上。
他抬起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住ceo,那眼神不再是學者的溫和探究,而是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質問和控訴:“你們!你們公司培養出來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惡魔?!”
“你們知道這損失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人類植物學史上可能永遠缺失的一塊拚圖!意味著一個全新的、可能顛覆現有認知的植物門類!你們賠?你們拿什麼賠?!拿全世界的財富也賠不起!”
ceo和幾位董事被這突如其來的、如同火山噴發般的悲痛和憤怒震得連連後退。他們臉上最後一絲試圖用金錢解決問題的僥幸徹底粉碎了,隻剩下比來時更深的恐懼和絕望。
甄平教授的反應,比任何商業評估或法律風險都更直接、更殘酷地告訴他們——餘山那句輕描淡寫的“賠花”,背後要求的,根本是他們無法想象、更無法企及的東西。
天台上的風似乎都凝滯了,隻有甄平教授壓抑不住的抽泣聲,以及空氣中彌漫的、那些未被破壞的奇花異草散發出的、更加令人心悸的幽香。
那香氣此刻聞在ceo等人鼻中,不再有任何美好,隻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無儘的深淵。
本以為是一件很好解決的事,可如今看甄平的反應,他們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餘先生,您開個價吧,多少錢我們都照價賠償!”其中一人鼓足勇氣開口說道。
餘山沒有回答,站在一旁,冷冷的注視著這群衣冠光鮮的成功人士,用錢來解決問題,已經成為了他們潛意識的習慣,似乎世間的任何物品都有價格,而他們的財富,也足以讓他們擺平任何的麻煩。
“我說過,我的訴求隻有賠償花,至於錢,我可能沒有你們多,可我也不需要那麼多的錢,如果賠不了,那麼就不必再多說了,一切都順其自然就是了,”餘山做了個送客的動作冷冷的說道。
幾人麵麵相覷,隻得悻悻離開。
而甄平教授,則依依不舍的看著天台上的花朵,走到門口時候,忽然拉住了餘山的手懇切的說道:“餘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餘山對於這種一心鑽研科研的人是很欣賞的。
“這裡的花朵,都是世界上未曾出現的品種,我想在您允許的情況下,來這裡做一些研究,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它們一根寒毛,請您答應我的請求,讓我來照料這些寶貝!”甄平認真的對餘山說道。
餘山沉吟片刻後點點頭,“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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