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狩り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章 狩り(1 / 2)

晨霧還未散儘,城下練兵場上的空氣濕冷而沉重。陸沉的肩背因徹夜操練而酸痛,但他沒有放下木槍。二十來個足輕少年圍在他身邊,臉色憔悴卻眼神堅硬,他們在這塊黃土上喘息,像困獸般死撐著體力。

昨夜母親低聲的叮囑仍在耳邊回蕩:

“虎千代,你一定要長成尾張第一偉男子啊。”

這句話像一把刀,紮在胸口,讓他一夜未眠。所謂“偉男子”,要隻是氣力強盛、能喝酒鬥毆,那不過是鄉裡的潑皮;這種潑皮要是有天大的造化、被收作家臣,那不過是一條狗……卑微乞食的狗而已。這倒不是說在陸沉心裡隻有當了大名才算是出人頭地,而是能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一種主君都不能輕視的價值!一種主君都不會忽視你尊嚴的價值!

具體來說對於他而言真正的“偉男子”該有怎樣的風采,昨夜他夢到了。那是當他騎著高大的白馬途經城下町時,民眾看到他就會覺得踏實,既不欣喜,也不躲避。

不過此時他的理想還很模糊,但絕不是那種脫離時代背景的均貧富,更不是未來在的大阪城下大搞慰營的加藤加明那種人渣!

就在陸沉握緊木槍時,練兵場外忽然傳來整肅的腳步。侍兵們低聲呼喊:

“中務大輔,本多忠勝公,前來巡視!”

那一刻,霧氣似被馬蹄聲劈開。人群中不乏倒吸涼氣的聲音。對於這些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尾張的下層足輕來說,“本多中務大輔忠勝”並不是什麼陌生的名字。

此人出自德川家最倚重的“四天王”,號稱“家康第一猛將”,是經曆七十餘次合戰未曾負傷,同時還是在這個時代從不殺俘的仁者。雖然他論石高不過十萬石,遠遠不及福島正則的四十九萬石;但在下層士卒眼中,石高是主君的政治籌碼,而不是他們的關注的事情。對他們來說,能不被淩辱地活下去,遠比四十九萬石的家名來得重要。

本多忠勝的身影逐漸清晰。他騎在馬上,甲胄並無過度裝飾,兜上的鹿角卻高聳逼人,像兩道將天霧劈開的雷霆。麵容布滿風霜,眼神卻穩如磐石,沒有正則那種隨時可能撕咬的獸性,也沒有西軍文臣的陰翳機巧。他的威勢不是怒目震懾,而是一種無需多言的分量,讓人自然挺直脊背。

陸沉呼吸驟然急促。是了——如此的“偉男子”,才像父親該有的模樣。若他的父親有此等威儀的體麵人,母親怎會日日以濃茶漱口掩蓋恥辱?他心中湧上一股莫名的酸澀,木槍幾乎被汗水濕滑。

本多忠勝的目光掃過練兵場,足輕們屏息靜立。那些年少的身體還在顫抖,卻強撐著姿態。他們都知道,這位老將軍的審視,不在於整齊的口號,而在於是否能撐到最後一刻。

忠勝的視線在陸沉身上停了更久。片刻沉默後,他低沉吐出一聲:“嗯。”

這聲“嗯”既不是嗬斥,也不是誇獎,卻如戰鼓重擂在每個人胸口。足輕們屏住的呼吸終於吐出,眼神卻亮了幾分。能被中務大輔認下,哪怕隻是一個眼神,也意味著他們在戰國最血腥的磨坊裡,有了一點點存在的價值。

陸沉卻感到心跳加速。他不是因受寵若驚,而是猛然意識到——母親所謂的“偉男子”,正是這種能讓強者點頭的存在。不是福島正則的暴虐,也不是西軍文臣的虛飾,而是一種讓人敢托命、敢敬畏的分量。

然而他心裡很清楚,眼前的一切並不等於抉擇。關原的風雲尚未分明,西軍東軍之間的陣營,在正月裡仍像飄搖的霧氣,許多大名未定心向。一個庶出子,更沒有資格左右什麼。若他真要踏上“尾張第一”的道路,就必須自己決定歸屬。

他心底的穿越者記憶,在此刻發出冷冷的提醒:曆史裡,西軍的結局是潰敗。真要是想保護母親,隻有往東軍靠攏才是活路。忠勝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那一瞬的認可,像是給了他一個答案。

霧氣漸散,晨光照在練兵場上。陸沉緩緩握緊木槍,脊背比剛才更直。他暗暗立下誓言:

不為德川,不為石高,隻為母親能在陽光下昂首。

而眼前這位東軍的老將,或許就是見證他走上“偉男子”道路的第一個人。

本多忠勝那聲低沉的“嗯”在濕冷的空氣中回蕩,並未立刻散去。他沒有策馬離開,而是微微眯起了那雙看透無數戰場的眼睛,如同老練的獵人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二十名少年足輕。他們的站姿並非標準的恭順垂首,而是一種微妙的、保持著重心隨時可以發力的鬆弛狀態。更引人注意的是他們的體格——雖然麵容仍帶稚氣,但脖頸粗壯,肩膀寬闊,手臂的輪廓在簡陋的陣服下也顯得異常結實。這絕非尋常吃糙米鹹菜能練就的身板。

忽然,一陣晨風吹過,將少年們身上蒸騰出的汗氣送向馬背上的老將。

忠勝的鼻翼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那不是普通足輕的汗臭,其中混雜著一股……腥氣。一種類似於羊奶、甚至某種肉類消化後透過毛孔散發出的、與這個時代絕大多數武士和足輕截然不同的體味。這種味道,他隻在那些常年狩獵、不得不食用野味以度過饑荒的邊境山民,或是極少部分特立獨行、堅信“食肉增力”的奇葩武將如高虎之類)及其親衛身上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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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食者?”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掠過忠勝的腦海。他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在為首的少年——福島陸身上。這小子,竟然私下給足輕吃肉喝奶?福島正則那個最近附庸風雅的癡漢,是絕無可能允許這種“有辱斯文”且耗費錢財的事情發生的。那這錢糧從何而來?是那位吉良家的母親?

雖然這並非本多忠勝認為的重點。可陸的心裡卻清楚,這二十個少年,每一個都營養充足,筋骨強健的背後都是晴這個母親和外公每月至少掏出60貫向堺商買醃鯨肉還向寺廟買雞蛋鴨蛋喂養出來的。

用掉的母親陪嫁裡那袋吉良舊金,以及外祖父暗地賣掉的十畝山田。都曾經一度讓陸沉想要放棄了。這倒不是陸沉這個大少爺不願意自降身份學小說裡賣玻璃,那麼簡單。

燒窯就要柴火吧,而中國古代為什麼說生活物資的時候總說“柴米油鹽”呢?因為冬天沒柴會凍死,沒柴燒飯你也會餓死。大規模的砍伐,隻要奉行們公事公辦,福島正則就能要他好看。

吹玻璃爐溫1400c,要坩堝、要長吹管、要退火窖……日本當時爐溫800就是極限,誰去改良設備?讓他這個格鬥冠軍?還是吹玻璃不需要手藝真的就是穿越者胡亂吹口氣的事?

需要工匠對吧?玻璃工匠都聽教會的,真要的想要玻璃工匠,皈依基督吧。可江戶初期大禦所怎樣對待基督徒,心裡總該有點數吧,江戶各種酷刑任君選擇!

甚至退一萬步說,吹出來了玻璃器皿,市場可是要有南蠻商會做競爭。尾張清洲城下町2萬人口,九成買不起一隻玻璃杯;買得起的大名、寺社隻認堺、博多舶來的“南蠻硝子”,一隻茶盞20貫,陸沉燒出來也賣不到2貫。而原料需要的沙子,聽起來便宜可吹玻璃的工匠就是這個時代的高精尖人才。你的窯出不出貨,出的貨市場喜不喜歡你都要給人家錢的。

即使客服千難萬險把玻璃器皿弄出來了,還有銷路,那麼陸還要麵對南蠻商會可能的報複:雇傭切支丹浪人破壞史上1576年葡萄牙商人曾火燒競爭對手)。

放下滿腹牢騷的陸不談,那位天王端詳著這些打磨好的殺人利器胚子。在這個平均身高不足一米六、多數士兵麵有菜色的時代,這樣一支小隊本身就是異數。

“你,”忠勝的聲音不高,卻穿透霧氣,直接指向陸沉,“練的什麼陣?”

陸沉心臟猛地一縮,但麵上依舊沉靜。他上前一步,行禮,聲音清朗:“回中務大輔,非是傳統陣法。乃是小規模襲擾、斷後、破襲之小隊戰法。”

“演來看看。”忠勝言簡意賅。

陸沉深吸一口氣,轉身,低喝一聲:“‘餓鬼’!動!”

沒有應答的吼聲,二十名少年如同被無形的線拉扯,瞬間動了起來。他們的動作快得驚人,卻不是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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