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燈下の論爭 父と子の武家道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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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燈下の論爭 父と子の武家道(1 / 2)

美濃國的雨還沒歇,光德坊後山的竹叢被淋得發沉,水滴順著竹葉尖往下墜,砸在青石階上,濺起細小的水花。了悟住持站在經堂門口,指尖捏著一卷素布裹著的文書,布角還沾著剛蓋完朱印的暗紅印泥——那是方才與虎千代談妥後,他親手蘸的印,墨色混著血似的紅,在素布上洇出淺痕。

“你親自乘快馬送清洲尾藤家,”了悟的聲音比雨絲還輕,卻帶著不容錯辨的急,“務必親手交到尾藤家老手上,路上彆經任何人的手。”

持文書的僧兵躬身應諾,把素布卷塞進貼身的僧衣裡,冒雨衝下後山。竹叢的影子在他身後晃,像無數雙眼睛,盯著那卷藏著“雪緒病逝”秘密的文書,往清洲方向疾奔。

三日後的清洲城,尾藤家的門房剛掃完院角的落葉,就見一匹快馬停在門口,馬上僧兵渾身濕透,懷裡緊緊抱著個布卷,聲音發顫:“光德坊急件,求見尾藤家老!”

尾藤基次恰好在院外練槍,聽到“光德坊”三個字,握著竹槍的手猛地一頓。他幾步跨過去,目光落在僧兵懷裡的布卷上——素布上印著光德坊的“蓮紋”,邊角還沾著點美濃的黃泥,顯然是連夜趕來的。

“我是尾藤基次,父親在書房。”他伸手去接,指尖剛碰到布卷,就覺出分量——比尋常軍報沉,素布下還裹著硬紙,像是文書的邊角。僧兵卻沒立刻鬆手,隻盯著他的臉:“住持師父說,此件需家老親啟,或公子親收——絕不能經第三人手。”

基次的眉梢擰了擰。光德坊是蜂須賀家的關聯寺院,雪緒夫人又是蜂須賀嫡女,這文書十有八九跟雪緒有關。他沒再多問,攥緊布卷轉身往書房走,木屐踏過石板路,聲音在安靜的院裡格外響。

推書房門時,他特意回頭看了眼——門房正低頭掃落葉,沒人注意這邊。進屋後,他反手把門閂扣緊,動作快得像藏什麼寶貝。油燈的光落在布卷上,他指尖捏著素布的一角,慢慢展開——裡麵是一卷硬紙文書,首行寫著“光德坊僧了悟謹呈尾藤家老”,末尾蓋著鮮紅的朱印,印文是“淨土真宗光德坊”,而文書裡的字,像針一樣紮進他眼裡:

“……蜂須賀氏雪緒,染時疫,於慶長五年三月十二日往生他界……”

基次的呼吸驟然停了。他攥著文書的手開始發顫,指節泛白,連紙邊都被捏得發皺。雪緒夫人前幾日還派人從本丸送過東西,怎麼會突然“染疫往生”?還有虎千代——虎千代剛從“美濃國給光德坊”上香回來,怎麼和他有齟齬的主母就‘往生’了?再想想光德坊又是雪緒夫人的叔叔住持,這裡頭一定有貓膩!

他猛地抬頭,看向書房內間的門——父親尾藤知定正在裡麵核對糧冊,墨筆在紙上劃的聲音隱約傳來。基次深吸一口氣,把文書往懷裡一揣,攥緊了腰間的佩刀繩結——他要問清楚,父親是不是又為了虎千代,為了吉良晴那個“靠內府撐腰”的女人,連雪緒夫人的事都要瞞著!

門閂拉開的聲音輕響,那一瞬夜霧把燈焰壓得隻剩豆大,基次在黑暗裡看不清父親的臉。他的腳步聲在榻榻米上挪得極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過了幾息內間的油燈恢複如初,父親的身影投在紙門上,還在低頭算糧道,他卻覺得那身影裡,藏著他看不懂的秘密。

“父親,”他開口時,聲音比預料中沉,“光德坊的急件,關於雪緒夫人。”

基次進了父親的門,再沒說彆的。隻是把坐在父親對麵,等著這個曾經教他‘何為武士’的人給個解釋。

可尾藤家老根本沒抬頭,隻是“哦”一聲,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那事更本該如此。

煎熬,

絕對的煎熬!

基次第一次覺得在父親的書房裡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他嗅著書房總飄著股墨味混著黴味。窗紙被夜風吹得發顫,案上油燈的火苗晃了晃,把糧冊上“會津軍需”四個字映得忽明忽暗。尾藤基次猛地攥緊腰間佩刀,繩結勒得掌心發疼——那刀是他元服時父親給的,鞘上藤紋磨得發亮,此刻卻像在燒他的臉。

“父親!您明明知道!”他往前踏了半步,木屐蹭得地板“咯吱”響,聲音裡裹著壓不住的怒,“虎千代那庶子能得寸進尺,全是因為吉良晴!那個女人靠著內府的青睞,天天住伏見城暖閣,手裡還攥著內府給的空白禦教書——您是怕內府看在她的麵子降罪,才不敢處置虎千代,對不對?”

似乎基次老父親不為所動,直接湊過去,用顫抖的聲音說:“父……父親,去年主君處置通奸的旗本,就是斷了小指逐出門——虎千代憑什麼例外?”

尾藤基次說出‘通奸’那個詞之後,自己都覺得失言——無論如何一個臣下又怎能那般議論主母呢?於是他痛苦的閉上眼,等待懲罰。

可預想中的一記耳光沒來,尾藤知定正用墨筆在糧冊上勾“美濃糧道”,聞言筆尖頓了頓,墨點暈在“石高”數字上:“你倒是會猜。那你說說,處置了虎千代,內府就不會降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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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對得起武家規矩!”基次的聲音陡然拔高,手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庶子私通主母,本就該斷指逐門!可您倒好——讓雪緒夫人‘病逝’,瞞著正之公子,甚至默許虎千代用森老爺的硝石練私兵!雪緒夫人可是阿波德島藩的嫡女,蜂須賀家的臉麵都被您丟儘了!”

他越說越急,眼眶都紅了,語氣裡摻了委屈:“還有會津征伐!主君正準備跟著內府樣麾下往會津去,您不專心調度糧秣,反倒圍著個庶子打轉——您就不怕內府說咱們福島家‘治家無方’,連個庶子都管不住?到時候連累主君,咱們尾藤家怎麼立足?”

他把糧冊推到兒子麵前,指尖點在“會津至尾張”的糧道上:“立足?你以為會津征伐是儘頭?石田治部三成在佐和山囤了不下兩千挺鐵炮,現在小西攝津守從堺港運來的那些葡人蛇杆銃,一車車往近江和美濃運——這些動靜哪是小事?”

基次剛想要說“那就扣住那個老海梟啊”,可話沒出口,隻是一個“那就”便被壓了下去。

尾藤知定搖了搖頭,眼神裡明擺著“這孩子太莽撞”。他聲音沉了些,少了幾分責備,多了幾分無奈:“你這孩子,還是太莽撞了。以後這種給主君惹禍的念頭,想都不要再想。”

尾藤知定語重心長地歎道:“為人臣者,食其祿,承其則。你倒說說,要是把森老爺扣了,誰會先砍你腦袋?”還不等基次作答,他便冷笑著細數:“首先是主君,其次是內府樣,再是大阪豐臣家),接著是廣島毛利)、肥後加藤)、阿波德島蜂須賀)——我能數出十幾個瀨戶內海的藩名,最後才輪得到佐和山城那位石田)。就連森老爺在平戶的老朋友鄭先生,也絕不會放過你。”

“海梟是可惡,可森老爺這種擁兵數千、握五百條船的,是惹都不能惹。”尾藤拍了拍兒子發僵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些,“他活著,咱們不過是多交些警固料、帆彆錢、馱彆錢;可他要是出事,誰來撈沉船上的糧?誰來疏通淺灘航道?”

他頓了頓,指節叩著案角的森家硝石清單,聲音壓得更低:“吉良晴是他女兒,虎千代是他外孫——咱們真啃得動他?五百條船、數千挺鐵炮,巔峰九鬼家才百條船,各藩常設船不過幾十條,誰能在海上跟他抗衡?會津征伐的硝石、糧秣,全靠他的船隊走暗線運;要是靠五大老定的官路糧道,咱們清洲藩的兵,怕是等不到會津就先斷糧了。”

“可那是靠女人求來的!您說的那些警固料、帆彆錢,不也是水賊似的巧取嗎!”基次猛地拍了下案幾,油燈晃得火苗直顫,“吉良晴靠內府的寵,雪緒夫人靠阿波藩的背景——這不是武家該走的路!咱們該靠刀,靠糧,不是靠‘狐媚’,靠‘巧取’!”

尾藤知定看著兒子泛紅的眼,忽然歎了口氣,伸手翻到糧冊最後一頁——“光德坊可轉運軍糧,日比屋硝石走暗線”的小字還泛著墨潮。他指尖劃過那行字,語氣軟了些:“我何嘗想靠這些?可你看正之公子——連上馬都要被主君罵‘像猴子爬樹’,要是沒雪緒夫人的阿波藩撐著,沒吉良晴在內府那邊遞話,他將來怎麼扛得起福島家的家督之責?”

“你說要處置虎千代?”他拿起糧冊往案上一拍,墨點濺在“硝石”二字上,“先不說森老爺會不會立刻封了尾張港口,讓會津的兵連鐵炮都開不了;單說阿波藩——雪緒是他們的嫡女,要是按‘私通’處置,丟的是整個阿波藩的體麵!他們兩方若惱了,要麼森家炮擊沿岸城砦,要麼阿波查沒森家在阿波的山田,到時候全天下都會說‘福島家不懂權衡’,咱們才是真的萬劫不複。”

尾藤家老起身走到窗邊,推開條縫,夜霧裹著冷意鑽進來:“會津是眼前的仗,石田與內府的動靜是將來的劫。虎千代能練出贏本多旗本的兵,森家能供硝石,雪緒的事能給德島城留個體麵——這三樣湊在一起,才算得上‘食其祿,承其則’。至於‘規矩’…若規矩保不住家名,那就讓規矩去死。”

狠厲的尾藤回頭看向兒子,目光落在他按刀的手上:“你元服時我教你‘刀要快’,可沒教你‘認死理’。武家的規矩,是用來護家名的,懂嗎?吉良晴住在內府身邊,不是‘狐媚’,是替虎千代留退路;雪緒夫人‘病逝’,不是‘丟臉麵’,是替正之留聯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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