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関東の夜、結城秀康が燃やす「喪火」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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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関東の夜、結城秀康が燃やす「喪火」(1 / 2)

宇都宮城天守的午後,廊下南蠻馬的響鼻聲還沒歇,信使掀簾進來時,深褐直垂上的泥點還沒乾——是方才踏過巷口泥地蹭的,袖口甲斐礦泥凝著硬塊,他卻隻隨意撣了撣肩頭馬鬃,銀邊鞍韉的冷光還殘在指縫裡。

剛要開口,目光掃過案側陰影,他猛地頓了頓——那人戴頂天蓋笠,簷角壓得低,大半張臉埋在黑影裡,隻露著隻轉佛珠的手,指節泛著冷白。

信使喉結悄悄滾了滾,甲州口音的話頭收了半分,沒敢多瞅,飛快轉回頭,把封漆信紙舉到秀康麵前,直垂後背“大文字”紋在光裡晃得紮眼:“秀康公!在下是長安公跟前的人,昨兒從甲斐動身時,大人把我叫到跟前,拍著桌說‘這信你親自送伏見,親手遞內府公,半路上就是秀忠公的人攔,你也得說死了,隻有內府公能拆’!”

秀康指尖還捏著佐助遺落的束發帶,漫不經心搭在信紙上,抬眼時眼底沒什麼溫度:“那你怎麼跑我這來了?”

“內府公遠在伏見,哪及得上您在關東的勢頭?”信使笑了聲,指尖蹭了蹭封蠟,指甲縫裡的紅礦灰露了露——和巷口丟給兵卒的金粒上的灰一模一樣,“在下過結城家崗哨時,扔粒金就過來了,想著這信要是先給您看,比給內府公強百倍。畢竟跟著長安公,不過是混口飯;跟著您,才能有真前程!”

話剛落,案側陰影裡的佛珠忽然“哢嗒”響了聲。信使身子幾不可察地一僵,眼角餘光飛快掃過那頂天蓋笠——鬥笠沒動,隻那隻握佛珠的手轉得慢了些。他立刻收回目光,往前湊了湊,聲音壓得更實:“您放心,長安公那邊我早留了說辭,這信的事,除了您和……這位大人,絕沒第三個人知道。往後您讓我做什麼,我絕不含糊!”

秀康挑開封蠟的手頓了頓,指腹捏著信紙邊緣,忽然扯了扯嘴角:“你就不怕大久保知道了,要你的命?”

“怕就不來了!”信使脖子一梗,甲州口音裡添了幾分狠勁,“在下賭的就是您惜才,賭的就是跟著您,比跟著長安公有奔頭!”

秀康盯著他半晌,忽然抓起案上金小判,“嘩啦”往他腳邊一丟,金粒撞在榻榻米上,沾了點他袖口蹭落的礦灰。“信留下,”秀康指了指西側門,“馬讓仆役喂精料,你去西廂房等著——要是你這心思是真的,往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信使忙躬身撿金小判,指尖觸到金粒上的礦灰時,又飛快瞥了眼案側的惠瓊——鬥笠仍埋在陰影裡,佛珠聲停了。他沒敢多耽擱,揣好金小判,把信紙輕輕放在案上,躬身退出去時,特意放輕了腳步,沒讓直垂蹭到門框。

天守門合上的瞬間,惠瓊才緩緩抬了抬鬥笠,陰影裡的眼掃過信紙:“這小子,倒會投機。”

秀康拿起信紙,指尖捏著邊緣笑了:“會投機才好——正好用他,堵上大久保的眼。”

結城秀康一邊展開信一邊笑著說“估計又是那個鐵算盤,交給我父親的私賬。也真是難為他了。現在三河老臣,東海道舊臣,江戶那邊的秀忠,都找他要錢要糧,可偏偏他又是個沒主見的。”

伴隨著信紙“嘩啦”一聲展開,一封讓玩慣了陰謀詭計的結城秀康都瞠目結舌的書狀出現在他的麵前,開頭赫然寫著《大久保長安上內府様書狀》而裡麵的內容,更是讓這位宇都宮殿為之震驚,隻見那信這樣寫著

慶長五年四月十四日,於甲州東山梨郡黑川金山大久保長安謹奉書於內府家康公禦前:

某本武田遺臣,蒙公覆育之恩,得掌關東金鐵糧秣之務,至今八載。每念及長筱戰後,武田舊部如喪家之犬,公卻屏退眾議,許某以立身之地,便覺肝腦塗地,難報萬一。今關東紛擾,督姬據河越、賴陸公稱太閣遺胤,某臥不安席,謹以淺見獻於公前,雖知言辭粗鄙,亦不敢避僭越之罪。

今府中諸臣爭於進兵之道:駿府派主東海道,欲借討賴陸之名懾北政所、清福島;江戶派主中山道,恐觸怒豐臣舊部、激變強藩。然某觀局勢,兩途皆非萬全——東海道雖近,福島氏表高四十九萬石實雖二十萬餘,然乃信長公舊領,商賈輻輳,町市繁盛,僅清洲、那古野兩市舶稅,便抵十萬石糧秣之入),北政所居濱鬆為豐臣象征,輕動則授人“德川背主”之柄;中山道雖穩,河越城乃武藏咽喉,昔年上杉八萬大軍三月不能下,今賴陸據之,北條舊人雲集已逾三千),森家船團彌右衛門所部,船五百、鐵炮三千,多南蠻銃)遊弋近海,若頓兵堅城之下,恐重蹈武田勝賴長筱之覆轍——士氣漸磨,會津之師未動,西國三成已糾合宇喜多、小西之眾,關東佐竹、裡見又懷觀望之心,彼時內外交困,悔之晚矣。

某聞賴陸公持太閣遺書,稱“關東十二萬石自取”,然其心腹佐助、柴田之輩,皆泥地出身,唯盼剃月代、承家名;其母吉良晴氏,久在伏見,非公之私寵,卻因正純昔年“借名索需”某每應之,實恐正純進讒),常陷兩難。今若賜賴陸“吉良”之姓,安堵武藏入間郡十四萬石河越已在其手,北條舊人可自往投),一則斷其“羽柴”之號,絕豐臣攀附之念;二則收北條舊人之心,使關東無流民之患;三則如環小田原於相模——小田原乃北條舊都,相模為德川關東根基,既鉗製江戶秀忠公之側,又使結城秀康之輩無亂可乘。此乃“不戰而屈人之兵”,比之勞師動眾,更合公“以柔克剛”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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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自知身處危局:秀康公索鐵炮、馬匹,某需私尋商人;秀忠公要糧秣、金粒,某不敢走賬;正純昔年以吉良氏為名索五千石、二千貫,某若不應,便有“輕慢內府用度”之讒。某私積之財,非為自肥,實乃應付諸般需索,如痼疾之療——不治則禍至,治之仍難逃複發。今諸臣皆視某為“貪墨之徒”,欲除之而後快,某亦知此信一出,恐更招忌恨,然念及公之恩德,不敢惜身。

若公納此策,某願親往河越,說賴陸受封;若公不以為然,某亦甘受罪責。唯願公慎察局勢,勿因小爭而失大局,勿因兵戈而傷元氣。

臨楮涕零,不知所言。

大久保長安頓首

慶長五年四月十四日

結城秀康看完了那狗賊寫的信,氣得嘴唇都開始微微顫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好個狗賊,一句‘某私積之財,非為自肥’,還說什麼諸臣皆視你為‘貪墨之徒’你家出行都騎著五尺三寸的南蠻名馬。”

秀康似乎是為了再核對一遍,於是用已經冰涼的雙手費力的捧起來那封信,當看著“佐助、柴田之輩皆泥地出身,唯盼剃月代、承家名”,指腹突然停在紙頁上——他瞬間想起佐助斷發時的模樣,那雙眼盯著月代頭的光,是把“家名”當成了命!這些人哪會放過大久保給的機會?虎千代本就沒穩腳跟,有佐助這幫人勸,還有他那個不知廉恥的娘,虎千代不安堵還等什麼呢?

秀康捏著信紙的手顫得更猛烈,壓都壓不住,指腹深深掐進紙頁裡——“安堵賴陸”四個字像重錘,砸得他腦子嗡嗡響。虎千代安堵了,他怎麼辦?到時候德川老賊讓虎千代還河越的三十萬石糧食,怎麼辦?

這時秀康忽然驚覺,自己指尖還纏繞著那個發帶,蒙得丟了出去。而後“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他已經能想到那個佐助的鄉巴佬大聲用尾張口音喊,“俺們一進河越城,就隻有十萬石米!”

他呼吸開始變得沉重,努力平複心情後,指節慢慢攥緊,連呼吸都帶著沉鬱的狠——讀到“西國三成已糾合宇喜多、小西之眾”“中山道頓兵恐重蹈長筱覆轍”,秀康的喉結狠狠滾了滾,信紙被他捏出深深的褶皺。

都知道了嗎?長安那狗賊,怎麼能知道那麼多?可他秀康明明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考慮進去了,怎麼還是有棋差一著的感覺?

明明算準了這是家康的死局啊。今早對著《直江狀》盤到現在:上杉宣戰、督姬亂河越,家康走中山道是三成的伏兵,走東海道是“背主”的罵名,怎麼選都是死。可大久保竟把這死局看得通透,還想出了破局的法子,像一盆冷水直接澆得他心都涼透了。

他還有結城家,還是結城家的家督,還有治部少輔沒有出手,還有佐竹家,裡見家,千葉家,以及虎千代的盟約。隻要西軍勝了就還能搏一把。想到這裡,秀康的臉上竟然稍稍恢複了些許血色。

秀康猛地一拍大腿,突兀的笑聲在天守裡炸開——起初還是悶在喉嚨裡的氣聲,後來越笑越響,笑得坐在地上的身子都發顫,指縫裡攥著的信紙被晃得嘩啦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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